“什么选择？”空灵儿见空冥不说话了，着急的问。

“为师不愿骗你，方才我就说了，你是他用九星幻变而来，若你此刻使用起死回生之术，他便得救了，而你便会回到最初的模样，九星的模样。”空冥指了指沙华梦境，“若你不救他，待他灵力耗尽，这沙华梦境也将支离破碎，你也会被梦境吞噬。”

空灵儿虽然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的来历，却听懂了空冥最后说的话，救不救夜阑尘，她都会消失。

“师尊，我还有得选吗？”她苦涩的泪水低落下来，这是百年来她第一次落泪，那滴眼泪滴落在地上，却没有半点痕迹。她终于相信了师尊的话，她就是在沙华梦境中，在夜阑尘用灵力虚构出来的景象里。

“灵儿，你可以恨为师，但你不要怪夜阑尘。是我将你推进去的，怪只怪为师没有能力再带你出来。”

“我谁也不怨！”空灵儿忽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照着夜阑尘心中所爱之人的模样生长，他们叫她空灵儿，可她真的是空灵儿吗？是那个与他经历了九世情缘的空灵儿吗？她不是…她原本就该有自己的模样。“起死回生之术如何运用？”空灵儿问空冥。

“不要！”夜阑尘哭着哀求到，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被她救活，若他可以选，他宁可选择陪她一起消失在梦境里。

“夜阑尘，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多谢你这百年的陪伴，或许…更久…总之，我因你而生，因你而死，这都是命数。”空灵儿微笑着拿起空冥给她的灵宝，“师尊请说！”

“心之所向，便能重铸金身！”空冥缓缓坐下，他闭上眼睛，开始向夜阑尘传输灵气。

空灵儿举起灵宝，在夜阑尘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她看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心中所爱的空灵儿。她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如若沙华梦境中她见到的每一世情劫都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么他们的离别也是早就注定了的。你爱的人不是我，可我爱的人是你…起死回生…

空灵儿的灵气顺着灵宝指引的方向投到夜阑尘身上，令他的身体迸射出刺眼的光芒…然而空灵儿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不清晰，直至最后九颗星星从沙华梦境中飞转而出，直奔九难门…

灵宝法器跌落在地，这一声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夜阑尘。他缓缓睁开眼睛，犹如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九尘殿外环绕的灵光灼灼生辉，空冥知道，一切真正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没有沙华梦境，没有空灵儿的从前…

“夜阑尘，你好些了吗？”

“嗯，头疼欲裂，只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我睡了很久吗？”

“没有，昨夜王母命人送来琼浆玉液，你多喝了几杯，许是醉了…”

“你也不拦着我点，不知道我贪杯吗？”

夜阑尘坐起身来，他伸出手臂舒展筋骨，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一般，四肢出奇的酸痛。他穿上衣裳，走到院子里，目光不经意的飘向远方，那里曾经有一扇九难门，里面有九颗星星，他破空遁无忧境的时候进去过一回。只是过去的记忆随着他踏月而出已然烟消云散，他想不起来，也不愿意花时间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