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各种趣味儿的笑声如影随形,空中一片乱,唯有一道白影游走其中。
“体力跟不上,神识不定,恐有性命之忧”章谧手里挥舞着长剑,脑子各种法子都涌上来。
“难道还要用人剑合一?”识海里点头又摇头…同意和否定之间摇摆不定,少女心绪不宁。
“再用一次人剑合一,你就会被流月剑吞噬”
“不用的话,迟早被这些骷髅啃的渣渣都不剩……嘤嘤嘤”
“砰!”
“轰!”
“咳咳!”心绪乱了一瞬,章谧夺闪不及,被流星之快的骷髅集中的手腕。
“对了,流月已经吸收了邵山的神识,只要唤醒沉睡的邵山,及时破壁而出,这个法子还可以试试……”积极派小谧谧在神识里跃雀着。
脑海里灵光一现,噌脱手而出的流月剑瞬间出现在章谧的左手处。
食指轻轻抹去唇边的血迹,少女杵着流月,缓缓又站起来,双眼皮上点点血迹浮在上面,坚毅不屈的神色好像斩不断的青草地。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脑滚烫滚烫,凉风嗖嗖吹来,拉扯着裂开的头皮,男人甩了甩发胀的手臂,脚跟踮起,脚尖死死地踩在半空中,蟒靴脆脆响。
视线相碰,杀意波动。
“哗啦”黑土地扬起万丈高,整整齐齐的骷髅连根拔起,喧闹异常,白牙森森咬合着,发出凄厉的叫声,普天盖地的地毯扑向娇小的章谧,稳稳当当地遮住了莫道的行踪轨迹。
“为什么这些骷髅好像生生不息?”
“为什么总是闹腾腾的?说话?对,他们一直在哔咔咧嘴?还是血口咬人……”
手上的剑气上扬,下劈,横扫千军,白光隐隐被包裹着,渐渐消散。
“圈子在缩小?”少女脑子一直在转,额头的痉挛分明浮现在盈盈如月的脸上,晶莹的汗珠流淌在巴掌大的脸颊上,很是纤瘦。
“他在哪?这里面一定有他……不要急!”
“啪嗒”额头的汗珠砸在骷髅头上发出剧烈的哧啦声,骷髅狰狞的骨头瞬间烟消云散。
“动?他们一直在动”
“那他一定静,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就是他了”
“不是!”
“不是他!”
……
“就他了!”眼神略过一颗颗脑袋,少女紧闭的唇此刻随着手上的动作快狠准,愈发冷冽。蓦地一笑,少女双手一合,妙曼的身姿瞬间化成一道光,少顷便没入通体发白的流月剑。
“轰!”白光乍现,黑夜如白昼一样耀眼,万魔皆四处逃窜。
“在黑暗的地方也有黎明到来之时”下意识用黑袍遮住了亮光,行动迟缓一瞬,光亮愈发清晰。
“扑哧”一道流光沒过黑袍,瞬息便消失不见。
“谧儿!”拨开黑雾,男人如孤舟摇摇晃晃落了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男人沉重的头颅缓缓抬起来。
“谧儿呢?”疾驰而来的闫笙离红了眼眶,手上的剑锋直直指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语气淡漠。
“我是你父亲”嘶哑破败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人呢?”眼神略过四周静默,凌乱的四周,复又斜视着莫道,单手捉起莫道的衣襟,粗重的气息打在莫道脸上。
“她好像飞走了”
“就算你找到了也没用,人剑合一时她已经背水一战,体力衰竭,神力微弱”醒来的可能性很大,三百年之内神识不醒,自堕成流月剑剑灵。男人梗着脖子,喉结上下鼓动着,发出细碎的咕噜声。
“该死!”对不起,我又把你弄丢了。
“咳咳咳……你是因为我迟…”剩下的话被一顿啪叽声打断。
“我从不打血亲之人,三万前血肉已毁,我已经还了发肤之体,有生之年生养之恩已尽,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两两相望,唯余失望,熟悉的声音叮咚震天动地。
“好一个无瓜葛…哈哈哈!”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凄凉的哽咽声绵绵不绝。
“嗬”故作淡然的闫笙离别开脸,幻成青龙腾空而起,追逐着流光而去,清冷的眸子染上一层水雾。
“走!我服你疗养”匆匆赶来的女人抱起地上的男人,化成红光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