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佛牌里的女灵,站在床边和我说话,说的什么听不清,好像在求我什么事情,又像是在喝斥我。
我把这件事告诉马泰,马泰宽慰我说,别多想,等过几天就没事了。同时还把房间的钥匙要去,只要出门必上锁。
一连三天,马泰天天都是早出晚归,吃饭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有时到了后半夜,还能听到他屋子里有各种声音,传出来。有小孩的哭声,鸭子的叫声,还有咚咚的敲鼓的声音,五花八门。
佛牌里的女鬼也是天天晚上在我梦里出现,搞得我不厌其烦。
这天马泰又是一早出门,我坐在客厅里,看着马泰房间的门,越想越生气。这死瘸子,到底在搞什么,在我这里住着,还防贼似的防着我,他不会憋着坏想阴我吧?
不行,我必须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想到这里,我进屋翻出了房间的备用钥匙。
我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发出一声轻响,门锁开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将门推开,顺着门缝看了进去。
在推开门的那一霎,我有点做贼心虚,缓缓地将门推开乌衣缝隙,向房间里看去。
屋子里拉着窗帘,显得有些阴森。
房间里乱的像猪窝,有芭比娃娃,小黄鸭,小孩玩的拨浪鼓,还有奶瓶,不过奶里的东西黑乎乎地像墨汁一样。见多识广,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马泰弄来哄鬼仔的。
我又把门推了推,看到床上也是凌乱不堪,枕头和毛巾被团在一起,更可气的是床单上还有两个大脚印,这马泰也太邋遢了。
我推门就想进去,却突然发现床上的毛巾被动了一下,我心中一惊,那小鬼毛巾被下面?
毛巾被里面的东西,越动越厉害,很快就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婴儿,那婴儿长的粉扑扑地,还有两个小酒窝非常的喜人,可是我看了却不由的感觉到浑身发冷。
这女婴就是那个黑黢黢的鬼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婴儿从毛巾被里爬出来,光着屁股坐在床上,我发现这婴儿还是个女婴。女婴伸着肉呼呼地胳膊,好像是让我抱抱她。
在我打开决定要打开房间门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能会见到一些诡异的事情,但此时真见到了,我心里还是感到紧张。
女婴见我不肯抱她,就冲着我爬,很快爬到了床沿,想下来,又下不来,急得哇哇直哭。
我心想,还是赶紧把门关上,这鬼仔要是发起怒来,自己可对付不了。
就在我要关门退出来时,那女婴突然从床沿上滚了下来,刹那间,我起了一身白毛汗,还没来做出反应,女婴就被一个女人给接住了。
接住女婴的女人虽然背对着我,但我一眼就认出是佛牌里的女鬼。
我吓得忙将门关上,把门锁好,这是怎么回事?佛牌里的女鬼喜欢孩子?那女鬼不是被人轮奸后焚尸死的吗?难道到这女鬼和人一样,都具有母性?
我又想到马泰嘱咐我不能打开房门,隐隐觉得自己可能闯祸了。不行,必须给马泰打个电话,把事情说一说,真出了什么岔子,遭殃的还是我自己。
我立刻拨通了马泰的电话,马泰那边很安静,不像是在市区。
“这几天,你到底在房间里搞什么?”我问。
“你别管那么多,今天还有一个晚上,事情就成了,明天就可以去找幕后害你的人。”
“你觉得有意思吗?吃我的,住我的,你还瞒着我。”
“老弟,我这也是为你好。怕你出事。”马泰不急不忙的解释说。
马泰的话,立刻惊出了我一身冷汗,这里面果然有事。
“能出什么事?”我忙问。
“你先别问,明天我在告诉你。”马泰继续说。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快说。”
“你……你不会打开房间门了吧?”马泰疑惑的问。
好奇是人的天性,有些事,越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就越感到好奇,越好奇,就越容易犯错。
马泰曾经多次提醒我不要打开房门,在好奇心和猜忌心的驱使下,我打开了房门,惹出了祸端。从某方面来说,这也叫自作自受,所以我自知理亏的“嗯”了一声。
“老弟,你可真是个瞎包!我立刻就回去!”
“你要告诉我,我还至于打开房门!”
“你什么时候才能信任我啊?好了,回去再说。”
挂了马泰的电话,我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最后觉得在房间里不安全,就下楼等马泰回来。
半个小时以后,马泰终于回来了,他满头是汗,衣服都塌了,鞋上还有泥土,呼哧呼哧的喘气。
“你呀,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马泰满脸都是懊恼。
我自知理亏,说话也没了底气,期期艾艾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马泰可能也是气坏了,用手指我,说:“老弟啊,老弟,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能怪我吗?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至于去开门吗?”
“要能说我早就说了。你就是不相信我,这次出问题,你可别找我。”
我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会出什么事。
马泰说,他之所以不告诉我,就是因为我戴着的佛牌,如果他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说出来,佛牌中的女鬼就会知道,所以才会一直瞒着我。
我问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女鬼的。
马泰说:“佛牌中的女鬼是凶灵,被人轮奸焚尸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而怀的孩子是个女婴。所以女鬼的阴魂被法师加持到佛牌后,不但能克制住色鬼,对女婴也有强烈的保护欲,现在被女鬼知道有个女婴,不但无法用鬼仔找出幕后的人,还有可能遭到反噬。”
“你怎么知道佛牌中的女鬼死时怀了孩子,还是个女婴?当时请佛牌的时候,佛牌商可没有说,女鬼生前怀孕了。”
马泰不屑的说:“我是道士,看到佛牌的第一眼,就将牌中的阴灵看透了。至于佛牌商为什么没说,是因为这牌是一牌两命,属于至阴牌,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的人,绝对不会碰这种牌。你既然想买,对方巴不得赶紧出手,当然不会对你说出实情。”
我心中暗骂,又被坑了。我突然觉得自从寻找情缘后,好像运气变得差了很多,先是买打鸣的母鸡,然后又是李美丽,现在又是佛牌,接连被人坑。是不是自己惹了什么东西?
虽然马泰说的头头是道,但我依然不服气,说:“就算这佛牌是一牌两命,属于至阴牌,你身上有鬼仔女鬼早就知道,这与我开不开门又有什么关系?”
马泰叹了口气说:“女鬼确实知道有个女婴鬼仔,但当时鬼仔只是一个充满恶念的厌胜,她对恶灵根本不感兴趣,现在我已经用法术将厌胜中的恶念化解,纯净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为了防止女鬼闯进屋子,我还特意在房间内施了法术,让她进不了房间。现在好了,你一开门,不但破了我的法术,还让她看见了女婴鬼仔。”
“那女鬼在梦里对我说话又怎么解释?”我问。
“她是在让你,把我赶走。因为是修的是道教佛法,而佛牌加持女鬼的时候用的是黑法邪术,一正一邪,她自然不愿意见到我。”
马泰见我不说话,继续说:“你戴上佛牌的时候一定没少骂我吧?认为明明有克制色欲鬼的方法,我却不告诉你。”
被马泰揭了老底,我脸上一阵发烧,因为当我知道色欲鬼被佛牌克制住了以后,确实在心里问候了几遍马泰的祖宗十八代。
“怎么会,你别多想。”我依然嘴硬。
“色欲鬼是有门类和归位的,容易请,也容易送。即使送不走也不会要人命,佛牌中的鬼,是孤魂野鬼,你请佛牌来克制色欲鬼,等于是在和鬼做交易,人和鬼做交易,我还没见过人能占到便宜的。”
“那现在怎么办?”听了马泰的话,我也开始担心。
马泰叹了口气,说:“这事有点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