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大舅的电话,我就想起了“很奇怪民间艺术团”。李美丽跑江湖应该就是跟着那个艺术团,和艺术团闹了矛盾,然后辞职出来,正在找工作,可能是身上没什么钱,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住的地方……
想着想着,我突然笑了起来,这事与我又没有关系,真是瞎操心。自己店里闹鬼的事,都没搞清楚,还在这里忧国忧民。
我拿起柜台上的钥匙,准备锁门回家,走到门口时,胳膊就被模特的手挂了一下衣服。
我将模特摆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刚要离开,一直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心中一紧,难道模特又开始动了?
我猛的转身看去,搭在我肩上的手是男模特的,我用力打落肩上的手,那男模特“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我冲出内衣店,将门锁好。那男模特缓缓地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的拼接处还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立刻向停车场跑去,边跑边拨打马泰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迫不及待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对马泰讲了一遍。
马泰安慰我不要担心,他这时正在赶往浦江的路上,马上就要登机,凌晨四五点时,就会来到浦江。
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机场,等马泰。
在凌晨五点多时,马泰打来电话,说已经下了飞机。见到马泰时,发现马泰又胖了一圈,脸上的肉都飞了起来,他穿着花格子衬衫,花格子短裤,领口挂着一个大墨镜,一手提包,一手住着拐杖,打扮的像是个归国华侨一样。
接上马泰,我准备先去内衣店看看。马泰却说先回家睡觉。无奈,我只好开车回家。
回到家,马泰让我准备两样东西,坟地土和童子尿。然后就往床上一趟,打起了呼噜。
此时天已经泛亮,我独自开车到了郊区,找到了一个坟头,用塑料袋装回一些泥土,然后又跑到公共厕所,等着有小孩来撒尿。
一直到了中午,我才等到一个小胖墩,让他在矿泉水里尿了半瓶,为此我还给了他十块钱。
回到家,把两样东西交给马泰。马泰将坟地土倒进一个盆里,又把童子尿倒进去,刺破了我的手指,滴进去几点血,和成泥。
马泰的手又胖又短,却十分的灵巧,尿泥在他手中,左捏又掐很快成了一个人形,又用朱砂在泥人身上写上我的名字。
我问他这是要做什么,马泰一脸神秘的说,晚上你就知道了。马泰又用一张写满了符咒的黄纸将泥人包起来,放进了冰箱,冷冻。
把泥人放进冰箱没多长时间,我就感觉到浑身开始发冷,就像是置身在冰箱里一样。
时间终于到了午夜,马泰让我把泥人从冰箱里取出来,我打开冰箱,除了扑面的冷气,就是一股尿骚味,心想这冰箱以后可怎用啊?
我开车和马泰赶往内衣店,来到店门外,透过玻璃那一男一女两个模特没有在原位,向里面张望一番也没有看到模特的影子。
马泰此时穿着一身道袍,汗珠子不停的从他脸上掉下来,并且呼哧呼哧的直喘。
我打开门走进去,然后打开灯。马泰闪身进来,皱着鼻子闻了闻,然后从道士包里掏出泥人。泥人用黄纸包着,已经被有了湿印。
“把门反锁上。”马泰说。
我说了声好,然后依言将门锁好,把钥匙揣进了兜里。马泰掏出一张纸符贴在玻璃门上,对着门念了几句咒语。
就在这时,从楼上突然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我全身打了一个哆嗦,身上传来被针扎一样的疼痛。
“我怎么觉得有针在扎我一样。”我说。
马泰不急不忙,说:“别担心,死不了。先到楼上去看看,看看那两个玩意在搞什么。”
我紧跟在马泰身后,后背上一阵一阵刺疼。我记得很清楚,二楼的门是我锁好的,但此时的门是是虚掩着的,门上还有被用力撞击留下的痕迹。
马泰吸了口气,用拂尘轻轻地将门捅开,就听到从办公里传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我不解的看了看马泰,马泰向我撇了撇嘴,然后将泥人从黄纸中取出,放在地上,将手指刺破滴上三滴血,口中念咒。
突然间我的脚抖了一下,紧接着手也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我不解的看着,刚想说话,马泰立刻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将身子让开,我就看到那泥人竟然迈开了步子,而我也不由自主的迈着步子,踏进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