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自信的回答,让我充满了不解,问她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你,可是我又是第一次来浦江,这完全不可能。”墨映雪微皱着眉头,声音之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半晌之后,她抬起头,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叫吴亮?”
我全身打了一个冷战,这简直比见鬼还让我吃惊,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墨映雪,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墨映雪明明已经死了。
难道说,这又是林颖在骗我?可如果这是一个圈套,那邪教的人又怎么会参与进来?
还有就是眼前的墨映雪只是说,对我似曾相识,并没有说,她认识我!
我立刻又说出,孙倩,赵四海,嘴伯,还有赵婆婆,问她知不知道这些人,她无一例外的摇头否定。
墨映雪有一双很动人的眼睛,含蓄而明亮,虽然这时眼神中充满了迷惘,看起来却更加动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生出了幻觉,或者是在梦里,这一切都显得愈发的离奇,不真实。
我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床前,伸手想轻抚一下她,可是手停在了半空,却没有落下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这很可能,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但还是不由的问了出来。
墨映雪仰头望着我,说:“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冒出了你的名字,可能是我在梦里见过你。”
“梦里?”
“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来浦江,也是第一次离开家门。”
“你来浦江做什么?”我问。
就在这时,走廊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病房的门被推开,白天那老者,立刻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将我推开,大声的质问:“你想干什么?”
“赵伯,是我请他来的。你不要难为他。”墨映雪忙解释说。
“小子!你最好离我们小姐远点。”老者警告我说。
此时的老者宛如一个凶神,完全没有了白天的婉言善语。我站定了身子,刚想争辩几句,拿老者已经毫不留情面的说:“请你出去!”
那架势好像,不是墨映雪开车撞了我们,反而是我们开车撞了她一样。但此时,已经是深夜,并不是我和他争吵理论的时候。所以我只能心怀着不满,离开了病房。
在离开病房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墨映雪,发现她也正在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我。
出了病房,我坐回到了走廊中的长椅上,心中愈发觉得这件事情透着离奇,同时也对躺在病房中的墨映雪充满了臆想。
已经去世的墨映雪,一直与赵婆婆生活在悬崖下,无父无母,与赵婆婆相依为命,虽然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但身世无迹可寻而此时躺在病房里的墨映雪,从老者对她的称呼和恭敬的态度,不难看出肯定是出自大户人家,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她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出家门,所以也就不可能在任何地方见过我,难道真的就如她自己所说的,她是在梦里见过我,然后才让她对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她会看到我后,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我的名字?
我靠在长椅上,脑子里不停地冒出各式各样的疑问,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想要知道一切,就必须从现在的墨映雪身上下手。
可是,如果我继续抓住墨映雪不放,那孙倩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我渐渐的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并不停的摇晃我的身体,我猛地睁开眼,发现淑芬站在我的面前。
淑芬气急败坏的说:“哥!肇事司机跑了!昨天晚上办理了出院手续,跑啦!”
淑芬的话,让我徒地一惊,然后迅速的冲了病房,病床是空的,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
我拉住一个护士,问病房的伤者去了哪里,那护士说,伤者昨天晚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连夜走了。
我忙问,对方出院去了什么地方,那护士白了我一眼,说这事你得问警察。此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淑芬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问我怎么了。
我只感到脑袋头痛欲裂,心里还一个劲的恶心,就像是醉酒醒来后的反应。我脑子里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迷药,我在走廊里睡了一个晚上,如果他们出院,我不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心中徒地冒出了火,开车撞了人,竟然从医院里消失,这分明是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