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家长里短,上官泷又讨论起公事。
她看向上官锐,说:“公司事情多,以后别总挂念着我,许钗做空了梁泽地产,这个机会你最好能抓住。”
荣和洋行的收购案其实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就像江余令所说,不是不能,而是为时尚早。
可既然许钗能调动大体量资金,制造出了那样一副精彩绝伦的局面,她如果不趁机做些什么,便白白担了个元润背后资本的名头。
上官锐也深知这一点,即便他一把年纪了,说起此事仍旧难掩激动之情,“国通货膨胀越来越严重,我已经联系过汉斯家族,他们本就是勉强支撑,听闻许耀东准备介入,他们已经在找人接盘了。”
上官家是老牌本土豪门,一直与国人关系良好,在上官集团和梁泽地产之间,汉斯家族自然更倾向于选择上官集团接盘。
而许耀东则代表着燕京高层的态度,燕京方面的最终目的是要华人控股资洋行,起到一个禾商对抗国资本的领头羊效应。
那么只要是华人,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跟风。
这的确是一件妙到极点的事情,处处得体,还可大可小。
往大里说,此事可以上升到民族振兴的层面上去。
往小里说,荣和洋行旗下地产开发潜力巨大,能分到一杯羹的话,会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
最为关键的是,因为江余令和梁家的关系,上官家始终无法涉足房地产行业,眼下便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契机了。
与上官锐的关注点不同,上官镇其实更在意上官泷的处境,“阿姐,姐夫现在一定以为你在扶持着er公司,这时候涉足房地产行业,怕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以江余令的人脉,想要查到老元身上不难,许耀东又要堂而皇之的扶持梁家,阿姐还压下了许钗的所有动向,那只能是怀疑到阿姐身上了。
说白了,阿姐等于是主动站出来为许钗做了挡箭牌。
上官泷却听的发笑,暗道这就是不够了解江余令了。
她微微摇头,说:“先生向来讲究个养肥了再杀,这几年陆续对上官家动手,也是因为我再无利用价值,如果他认为我还能扶持出个小元来,反倒是暂时不会对上官家动手了。”
短时间来讲,铁定是如此。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良才善用,能者居之。
这是江余令最常挂在嘴边的两句口头禅。
“他只认利益,不认人的。”上官泷淡淡的说。
上官镇却听的哑口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许钗那张不可一世的面孔。
当着他和老元的面,许钗嚣张至极的对阿彻放言,豪门之家龌龊之事不知凡几,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污又纳垢,如果你没能力,可以选择在粪坑里打滚,可如果你有能力,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臭不可闻嘛。
当时他觉得许钗不知天高地厚,等到许钗能够做到之时,他才明白,其实那叫艺高人胆大。
面前的阿姐和兄长继续说着正事,商量着如何分掉荣和洋行一杯羹,要顺理成章,要利益最大化,持股比不能多于许耀东和梁泽地产,但又不能少于江氏置地,资金从何而来,如何质押贷款
他几次三番想要插话都插不进去,因为他所想的,他所虑的,并非这些。
上官泷早已看出上官镇心不在焉,也没拉着他一起讨论。
一直到正事谈完,才又看向他,揶揄道:“说吧,把你的担心都说出来,免得你三天两头的血压升高,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没理会阿姐的打趣,上官镇就忧心忡忡的说:“阿彻那边是怎么打算的,之前说已经在着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