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顿了顿,声调变了些,语气里有了些威胁的味道:“若是有人故意想打我伯爵府的脸,我们伯爵府是断断不会罢休的。”
绪静柔作出此等败坏门风的事,绪丞相本就十分不满。听着承恩伯略带威胁的语气,绪丞相忍不住要发作了。
没想到,却是有人比绪丞相还有捉急。温州立本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又被绪静柔大闹了一番,此时只求快点摆脱丞相府的纠缠。
承恩伯的话为温州立壮了胆,温州立明白,父亲是向着自己的。母亲平日里最心软,年少时犯了错,若母亲在父亲面前说个情,事情也就过去了。
温州立将这件事也与年少时的顽劣画了等号,按着往日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了承恩伯夫人的腿边。
“娘,救命啊,孩儿不知为何惹了丞相不快。”说着,温州立还瞟了一眼绪丞相,继续说道:“孩儿冤枉啊,丞相府这么诬陷孩儿不知是何用意!”
承恩伯夫人本就心疼,这会儿心都软成一片了。忙扶起温州立,试图解开绑着温州立的绳索。可补求情
绪丞相和李氏一听温州立将自己说的如此这般,怒不可解,绪丞相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氏平日泼辣,这会儿更是不能忍受了。李氏快人快语,直说道:“你们莫觉得冤枉,我们丞相府从不无理取闹。你家温州立私通我们府未出阁的小姐,怎得倒打一耙”
承恩伯夫妇一听,更加吃惊。李氏最会煽风点火,继续道:“温州立早得就看上了绪静柔,几次三番调戏我家姑娘。花言巧语将人骗了去,这会子倒是不敢认了。”
承恩伯是个明事理的,这会儿已从李氏的话中明白了事情始末,大怒,骂道:“你这混账东西,平日里虽不学无术,怎得还有胆子作出这般龌龊之事!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快快招来。”
承恩伯面上训斥温州立,但话里话外都是质疑,似乎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会作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
承恩伯夫人自然是知晓自己儿子的性子,且平日里替温州立遮掩了不少他惹出的乱子,心下明了,这李氏说的十之是事实。
承恩伯夫人自知理亏,忙安抚承恩伯,道:“老爷,这丞相府怕是也不敢拿此等大事调笑啊。”
绪丞相夫妇二人终于听见一句人话,平静了一些。承恩伯见自家夫人给自己使眼色,心里咯噔一下,也逐渐平静了。
绪丞相见承恩伯夫妇一言不发,终是不想与承恩伯府交坏。便道:“孩子的事情已然发生,为人父母,也只得受了些去。静柔好歹是我们丞相府的小姐,承恩伯爵府娶了去做正事,也不算吃亏。”
温州立之前还对绪静柔有几分喜爱,绪静柔刚才这么一闹,温州立厌恶至极,心道自己是断然不会给自己找个母老虎过门的。
温州立慌忙对父母摇了头,承恩伯思忖片刻,也是觉得不合适。他对着绪丞相说道:“州立乃我承恩府的嫡子,据我所知,绪姑娘耐丞相府庶出。”
承恩伯夫人附和着:“承恩伯府堂堂三少爷,娶一个庶女为正室,怕是不合规矩。若是娶进门做个妾室,也未尝不可。”
绪丞相哪里肯依,这把丞相府的脸面置于何处。遂众人僵持不下,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双方都不愿退让半分。
就如此相持,已至迟暮,老夫人身边的魏嬷嬷拿着一封信入了正堂,悄悄递给了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