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过去大半,在过去的半年里,我们经历了疫情……又到了9月,又到了学生们的开学季。虽然疫情已经好转,但我们还是要做好防护措施……”
“嗞”
电视屏幕暗了下来,少女起身随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熟练地戴上口罩。拿起边上早就整理好的书包,还没等她到门口呢,门外就传来了阵阵敲门声:“严衍,你是死了吗?还不出来。”少年的咒骂声,让她不想去面对,更不想开门。
但这些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推开门出去,外头已经没有人了。走下老旧的灰色楼梯,踏出楼道。远远的只留下少年席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少女希维长的跟着自行车离开的方向走去。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一个月前那是属于她的。
严衍,严衍。听着像是个男孩子的名字,实际上这个名字原本就该属于一个男孩子。只可惜他没能活下来,没能听到家人亲切的呼唤。
17年前,市严家出生了一个姑娘,众人悲切万分,大办葬礼。倒不是姑娘早夭,而是与这姑娘同天出生却没能活下来的同胞哥哥。“严衍”这个名字也本该属于那个早夭的孩子。严家人只在乎他们家少了一个可能大有作为的男孩子,却忽略了刚出生的姑娘。
从家到学校骑车要十几分钟,走路只则三十多分钟。背着厚重的书包往学校走,脑海里想着那辆被舅妈诓骗走的自行车。
舅妈说女孩子骑车又累又不安全,把车留给表哥,反正大家都是同校的,到时候一起上下学多好呀。严衍没有权利拒绝,后来那辆自行车就被她的表哥王尚翊,据为己有了。舅妈也从没说过要把自行车的钱还给她,白白被抢走两千多块钱,想想还是有点肉疼。
进了学校周围都是熟悉的环境,严衍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到了明年她就升高三了,王尚翊要比她大一岁,到时候他也就去读大学了。想想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按着自己找到了教室,严衍并不是很想进去,前面的两年时间里,她在班级里就是个另类。还没等她进去,已经听到里面的欢腾声了。
庆祝开学?大可不必。
“严衍?”听到有人在叫,回过头才看到一个女孩子。
严衍见过她,应该是同班的,但很不巧的是严衍并不记得她叫什么了。只能对着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衍哥回来了,就说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见人进来呢。”门外的动静在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这第一句话就是调侃。
严衍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睡觉没听了,再次听到还是会不太舒服的。
“严衍,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家那么有钱啊!市大名鼎鼎的严家大小姐,怎么来我们这种小学,那些贵族学校不要你吗?”
“哥几个怕是忘了,我们严大小姐她家破产啦!严家最后的一丁点积蓄都捐给孤儿院了,可想而知我们严大小姐现在是有多卑微了,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
严衍懒得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走进去。就当这些是浮云吧,世界上那么多姓严的,她不去说自己是谁,那些人又如何知道。
事实证明还真有办法,她的好表哥可是个大嘴巴的主儿,什么都留不住。那些事儿啊,只要进了他的耳朵,下一秒就能从嘴里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