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呢?】系统冷冰冰的问。
自那日过后,它和沈岳溪的关系已经下降到冰点,它本以为只要长时间晾着沈岳溪,沈岳溪就会认错,然而没想到的是他晾了沈岳溪好几个月的时间,沈岳溪一点也没有在意他,反而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土著一般。
没有办法,它只能恢复原来的沟通模式。
沈岳溪舌尖舔了一下口腔内部的一颗犬牙:“没什么,看到了好玩的东西。”
世外者啊,世外者可比主角好杀得多。
好玩程度,大概不相上下。
他将花篮抬到眼前,晃了晃,蹙眉道:“可惜要先去给谢师兄送花呢,而且谢师兄的时间也快到了,不然留下来玩玩也不错。”
系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它有些不安,它警告道:“我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过你不要忘记你的任务,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的心思,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知道了~”
提着花篮,沈岳溪脚步雀跃朝谢融灯的居处走去。
谢融灯已经搬离了原本外门弟子住的地方,现在住的是离疏峰,离疏峰位高,花了一些时间才到。
到了之后,沈岳溪收了油纸伞,将油纸伞搁置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三下后没有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内部摆设简洁冷清,除了必要的桌椅再没有其它的用品,不过放置有很多花,各种不同的品种,五颜六色的,看起来要有生气许多。
只是牖窗紧闭着,风透不进。
“这样对身体一点都不好啊。”沈岳溪喃喃着,把带来的花篮放在一边,伸出双手去推窗。
窗一开,外面的空气就透了进来,细雨打着攀附在窗沿的爬藤蔷薇,将蔷薇的花瓣浸得越发娇嫩鲜艳。
身后传来珠链碰撞的声响,沈岳溪回头看去。
少年剑修扶着木柱,黑色柔顺的长发拢在身后,系着一根指宽的发带,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上,一双眼眸静静看着他,神色看起来有些恍惚。
“岳……溪?”
“是我,谢师兄。”沈岳溪靠着身后的窗,桃花眼一弯,“谢师兄闭关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快一个月了吧,我有些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谢融灯看了他好一会儿。
沈岳溪未动。
他在等。
时间到了,不碰他的话,会很难受吧?
如他所料的那样,少年剑修最终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走得缓慢,挣扎且迟疑。
看着朝他走来的少年剑修,沈岳溪的眼弯得更深,他将身上所有的锋芒全部抹去,整个人身上无害温顺的气质越发浓稠。
“嗯?谢师兄?”他无害疑惑的看着谢融灯,仿佛不明白谢融灯要做什么。
谢融灯来到了沈岳溪的面前,眼神不稳的晃动着。
好想……好想……好想触碰眼前这个人——
不碰的话,好难受,不碰的话,专心不了修炼。
“我……”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将内心的渴望诉之于口:“我……”
几次抬手,又放下,像是在克制某种冲动。
不可以,他不可以这样做。
但是……真的好想,想要得不得了。就像鱼儿离水太久,迫切的想回到水中,不然,会窒息干涸而死。
“谢师兄想要对我做什么吗?”沈岳溪看着他挣扎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柔声道:“无论谢师兄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不用顾虑我的想法。”
“你知道,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反抗你。”
仿佛是恶魔裹了蜜糖的引诱,对某种渴望到达了不可表达的高度的末路之人的引诱。
谢融灯狠狠咬了一下唇瓣,忽然退后了一步。
他喘着气:“我……不……不能靠近……”
啊,坚持隐忍的样子。
好可爱。
沈岳溪挑了挑眉,他将声音放得轻了许多,神情无辜柔弱极了:“谢师兄,如果不发泄的话,会不会影响你的修炼?”
“做吧——”
“做了之后,就可以专心修炼了。”
紧绷的琴弦被这句话断掉。
谢融灯急促的呼吸着,他扑到沈岳溪怀中,手指抓着沈岳溪的衣领,指腹上的血筋焦躁的跳动。
然后,他紧紧抱住了沈岳溪。
俩人相近的身高,看不出谁更高,他垂下脑袋,抵着沈岳溪的肩膀,喘出的气灼热,湿热的喷洒在沈岳溪脖颈处的那片肌肤。
“抱歉……我,忍不住……岳溪。”
想要离眼前这个人很近,想要更近,想要掠夺走对方所有的气息,除此之外——
他的手越缩越紧,越缩越紧,像是要将人勒碎一般。
已经用力去控制了,但是一旦触碰到岳溪,就忍不住,在渴望接触的同时,还有一种……一种想要伤害对方的欲\望。
“抱歉……”
他又重复了一遍,无意识的喃喃着:“抱歉……”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好喜欢——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是要炸掉一样。
沈岳溪的呼吸紊乱起来,脸颊现出潮热的绯红,就连眼角,也不可避免。
那抹红一点一点从它的眼角蔓延开,而他的眼瞳也浮上了一层魇足的迷恋。
“没事,请不用在意。”少年的嗓音变得沙哑起来。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指腹轻柔摩挲着谢融灯眼角下的泪痣,一遍又一遍,纵容道:“你还可以更紧一些,谢师兄。”
“只要你喜欢——”
更紧了。
紧得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勒进身体中。
近乎谋杀的力度。
沈岳溪闷哼出来,一滴泪液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那滴泪液落在了谢融灯的衣领处,染出了水色的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