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再等等,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了。(1 / 1)即使绕远路,也要向你靠近首页

最近我去符菻班里的时候,老是有个女生过来跟我搭话,她叫做尹欢,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奶茶店里冲泡出来的一杯尝不出成分的甜腻饮料,就连声音也都是像经过计算般的甜美,她说她是广播站的广播员,我才恍然大悟,我们学校的广播里老是一堆病怏怏的人在播广播,偶尔出来的男声也是男子气概全无。  我跟她的对话都蛮无聊的,有时候她会跟我聊篮球,不过她经常把科比认成乔丹,虽然这两个人都超级厉害,可这种原则性问题弄错会世界大乱。  有时是拿一道数学题来问我如何解答,尽管我的数学算是中等偏上,但是很多时候我的解答过程都不是很简便,到头来即使是怕会误人子弟也还是硬着头皮上,不过她每次问我的问题都有点太瞧不起我了吧,真怀疑她是个笨蛋,而且同样的题型就算做了几百遍,在我跟她重新遇见时还会再拿过来问我,我真的可以确定她是个笨蛋了,在我讲解时也只会傻笑的那种女生,可是我不能发飙,因为阿哲说对女生要很有耐心,但我只想把空余时间消磨在符菻身上,我希望符菻能在经过的时候叫我一声把我解救脱离苦海,可她总是瞪我一眼就走开完全无视我的求救,我总以为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她不高兴,最近她很少对我笑了,在我过来找她时候。  尹欢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后来这么觉得。因为不会有人迟钝到这种地步,最近她把第一次问我的那道题又拿了出来,说不定这就是所谓的暗示,其实想想迟钝的人是我才对,我应该早点发现个中意味。  阿哲他们怂恿我干脆放弃符菻跟尹欢在一起,这也未免太看轻我,所以他们的嘴常常都在说完之后被我的天马流星拳给堵住。  “你还蛮适合当老师的,要不要试试看啊。”尹欢把练习册环抱在胸前,鼓励般直视我的眼睛。  我笑笑不说话,对于她沉重的期待我很想骂脏话,就连我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最后只不过是无疾而终徒增烦恼而已,所以不要擅自决定我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家里有一个老师已经够呛了。  可她真诚的心意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跟阿哲他们都心照不宣,不到报志愿那天都不要给自己下定义,只是像阿哲这种耐不住性子的人有旁敲侧击过我们关于理想的蓝图。  “以后想干什么?”阿哲问,是刚刚升高三的时候。  “干!什么?”无法正经起来的小铭总是逮住机会就讲脏话。  “你在想什么东西!是干什么职业!”阿哲暴走,他在别人出口成脏的时候也会抓狂。  “干!什么职业?”小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那我换种说法,你的理想是什么?你再乱来我就走咯。”阿哲警告他。  “好啦,应该是律师,会计师这些比较体面的工作吧。”小铭稳定下来,他完全没考虑现实里成绩的状况,真的很理想。  “那你们呢?”阿哲转过头来问我跟阿虎。  阿虎想了想,得出个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的答案,“老师?”  “老师?!这种骗小学生的理想你坚持到现在哦。”阿哲很吃惊,小学时我们应该都曾经说过要当警察、医生这一类听起来都很伟大的职业,不过小孩子的话没有多少人会当真,即使以后实现不了也不用负责任,老师当初也不是笃定我们会实现才问出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吧。  “我在想我以后会不会也变成那种学生都不喜欢的老师。”阿虎说。  “不会啦。”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以认真姿态描绘自己理想的阿虎十分需要鼓励。  “希望吧,希望我不会变成那种会被讨厌的老师。”他笑了笑,掏出库存的牛肉干啃起来。  “你呢?决定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阿哲看着我,终于轮到我了啊,在这个过程里我一直在很认真地聆听,试图在他们的基础上以此来拼凑出自己未来的样子,可是理想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啊,反正最后一定跟未来无法重合。  我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缓缓道,“还没想过,能变成一个有钱人就好了。”  “喂!你这说的根本就是大家的理想啊。”阿哲握紧拳头在我胸口捶了一下,不轻不重。  未来会怎么样?抛开自己已经成为什么样的大人这个前提,希望到时聚到一起的时候还有话聊,不要是打个招呼坐下就各玩各的手机,到最后还要靠酒精才能回忆起当时一起干的傻事。  不知道符菻有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过,或是正在苦恼当中,无法回避的长大,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  上了半天课的大家都浑浑噩噩目光呆滞,终于等到课间休息跑到外面来振奋一下精神,小铭面目狰狞地面向太阳,“好热,我感觉脸上火辣辣地像是被扇了几巴掌。”他说。  阿哲背对阳光闭目养神,随时随刻都在耍帅,我跟阿虎靠着栏杆,接近十点的太阳烈日当头,我侧着头看楼下来来往往都撑着伞的女生,校道上仿似开满了五颜六色行走的花朵,感慨不用惧怕阳光的男生还真是自在又帅气,“你觉得夏天是什么味道的?”我问一旁跟我一起晒太阳的阿虎。  “夏天啊,西瓜味的,还是那种冰过的。”阿虎也抵挡不过夏日的炎热放弃牛肉干投入了冰镇西瓜的怀抱。  “小铭,你觉得夏天是什么味道的?”我又转头过去问小铭。  “我的汗臭味啦,要不要闻一下,很男人的味道哦。”他作势要向我扑过来,被我用“凌波微步”逃开了。  我不想再问阿哲了,因为也问不出什么答案,他现在依旧紧闭着双眼,闭目养神变成真睡着也有可能,而且万一他说出夏天的味道是少女的馨香这种话那么事情会变得很严重,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任督二脉涌动的真气走火入魔然后暴打他一顿。  不过符菻为什么要问我夏天是什么味道?在小岛近乎一年四季都为夏天的习以为常中,我从来没有觉得炙热的空气中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倒是满赞成西瓜味的夏天这个说法,从小卖部店前走过的时候总能闻到西瓜的清甜香味,被切成半月状的西瓜放在店前的小摊上,还有芒果、番石榴……种类多样,热带生活的人们总是不缺水果尝鲜,遇到糖分还没有沉积下来就早早上市的西瓜也不用苦恼,跟老板娘讨些辣椒盐就能丰富味蕾,也许大家会觉得这种吃法很奇怪,但对于我们来说,个中滋味真的是很夏天呐。  放学后我跟符菻并肩在校道上往车棚走去,阳光像走马灯发出的光彩一样在我们的身上一扫而过,我在她身旁仔细留意空气中浮动的香味,可是只闻得到围墙另一端传过来的饭菜香,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符菻突然停下来看着我,“要不要再赌一次?”她提议,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她主动向我发起反击。  “赌什么?”我捂着肚子问。  “你是老手,你想吧。”她很洒脱地把主动权交到我手上,“只是不要再比成绩。”她补充道,看来是真的很想赢我一次啊。  我仔细地想了想,不用成绩做筹码还能有什么能稳赢她的打赌,“要不就赌在星期一的升旗仪式上看校旗能不能准时到达顶端好了。”身为一个根正苗红的青年,升国旗这么庄重的事情怎么能拿出来当赌约,不过校旗就可以了,学校本来就是我们用来制造各种回忆的地方,如果能在青春里添上校旗这面无法抹去的旗帜,想必校长也会笑着点头答应。  “我赌可以。”她像是抢答般抢先说出自己的答案,又不是先说的人就可以赢的。  “那我只能赌不可以咯。”我笑笑,虽然学校的升旗手都很有经验,旗子慢一步或是先一步在音乐声终了时到达旗杆顶部的状况很少发生,符菻应该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这么笃定地说可以,不过只要我能豁出去,我还是能够逆转胜,当然我这么有自信不是因为升旗手是我认识的人或者我可以贿赂他们,至于我能赢的方法,那就请大家拭目以待咯。  “赢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五个可以回答得上的问题。”我接着说,赢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我隐藏在惩罚里的小心思。  “我想要了解她”,我当时这么说的时候阿虎这个白痴竟然给我说,“了解一个女生多看点书不就行了。”男生跟女生的差别可不是生物课本上那薄薄的两页纸可以说完的,阿哲老是说女生让人琢磨不透,就连我爸也这么觉得,虽然我无法很彻底地将符菻了解透彻,但是用五个问题最起码能让我更靠近她一点吧。  “好啊,虽然对于你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但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能赢你就行。” 她很洒脱地笑着,全然不在意。  什么嘛,只是单纯想赢回来而已吗,对我一点都不重视!但不得不说又秒到了我。  “不要这么有自信。”我打击她,然后拐进车棚,她笑笑不说话,站在门口等我,车棚里的自行车已经少了一大半,王老先生也不在,应该是回家吃饭了。  “诶,你的答案是什么?”我在车棚里一边开车锁一边问她。  “嗯?”符菻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呆呆的有些可爱。  “夏天是什么味道的?”  “再等等,很快就可以告诉你了。”她抬着头看着头顶摇曳的树叶,叶子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