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密码学是以数算为基础,可就算是陆鹤轩,也无法同样拿这没办法。
而书院内能读懂这密码的人也不足五个,魏泽言就是其中之一。
可此刻,他却看到了魏泽言眼中迅速积蓄起的汹涌浪潮。
恐怕这消息和书院后山正在进行的保密研究有关,只是不知是好是坏。陆鹤轩忍不住这般想。
-
第二日,阿柒便又背着小挎包,骑着脚踏车,来到了古平街五十四号。
同一路上遇到的仆役笑着打招呼,她走进了院子。
只不过一日没来,走廊外面的西府海棠花就已经落了大半,水面上浮了近半边的花瓣,雪白一片,映着天空蒙蒙亮的大块灰蓝,煞是好看,
阿柒打开挎包,一眼就看里面那件东西,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似是不舍。
最后,她咬了咬牙,劝慰着自言自语道:“要是没有先生,你之前可就挨打了,再说这东西放你这里就是暴殄天物,还不如送给先生,没错,就要这么做。”
说完,她呼了一大口气,把包内纸笔拿出来,做好,摊开笔记,做出准备开始复习的样子。
虽然阿柒也舍不得这块价值连城的端砚,可她还是决定将这东西送给云麓先生,谁叫云麓先生救过她呢?
可书才看了没一会儿,阿柒的眼睛就不自觉往走廊尽头飘去,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片刻后,走廊尽头便走进一人来。
魏泽言面容清冷,一身宽大素色道袍,鼻梁上架着一副雕工精细的琉璃镜,双唇紧抿,依旧是一副清冷疏远的样子。
阿柒赶紧起身行礼,魏泽言低着头,视线轻轻从她光洁无暇的额头扫到她的右耳,目光瞬间变得幽深无比,盯着那里看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只听见阿柒道:“昨日之事,夏棋感激不尽,所以……”
魏泽言开口,淡淡道:“无碍。”
阿柒愣了一瞬,便听到他道:“时间已经不早,还是先上课吧。”
阿柒虽然有点意外魏泽言反应如此冷淡,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收敛了表情,道:“是。”
-
上课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阿柒的错觉,她觉得今天的云麓先生教得格外地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阿柒一边假装在收拾东西,一边迟疑,到底要不要把包里那块端砚拿出来给先生。
可她忽然听见魏泽言轻声道:“你明日就不必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