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吗?”
宋昭再次出声。
不是她咄咄逼人,而是这个人看上去一副雨打芭蕉世界观被颠覆了的样子实在让人有些怀疑她有没有将自己最后的话听进去。
胤禩回过神,静静地看着宋昭。
“不懂?”
“不,”胤禩摇摇头,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轻笑。
“只是,太令人惊讶了啊……钟离兄?”
真是,让人意外的答案呢。一时之间竟然连自己都唬住了,就是不知……
“钟离兄言之有理,在下佩服。”起身抱拳行了一礼,胤禩面上满是认真,“既然钟离兄看破了我这低劣的手段,又同在下说了这许多道理,那……”
“那考验便作废了。”宋昭微微一笑,“既然你已心服口服,那这无所谓的考验依我看便不用再进行了。毕竟时间就是金钱,与其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不如将这大好的时间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让她一个人去庄子上接受考验?拜托,那变数得多大,她可不会将自己置身于未知的环境。不过,面前这位认主倒是认的挺快的,仲秋兄好歹也要犹豫一番,他被自己说服之后就立马同意了……
唔,是她的口才最近又变好了呢还是因为自己进牢房前许的愿望视线了?她从牢里出来后便路遇贤才?
胤禩的脸僵硬了一下,心中回转了好几个弯后重新定下了谋策,“钟离兄说的有理。”
宋昭轻轻点点头,抿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对了,现在还不知阁下名讳。”
“足下可唤在下仁德。”
“仁德兄?”宋昭愣了一下,“贾仁德?”
胤禩默了一瞬,面色变了几瞬,心中暗骂胤禛这人忒不要脸,骗人都明晃晃地来说自己姓贾,可真是!
“抱歉,仁德兄。”
看仁德兄面色不好,宋昭以为自己戳中了人家的伤心事于是连忙道歉,“仁德兄的名字一听就是有大志向的,再说了,姓贾便都是贾的吗?此贾非彼假,还请仁德兄不要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钟离兄多虑了,这等区区小事在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胤禩将心中升腾起的那点点怒气压下去。
“明公先前所言极是,这考验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的多此一举。在下心中对明公佩服不已,所以想请明公留在这里为在下解惑,不知明公可否留下?”
既然将人哄骗不到庄子上,那便留在身边吧,想来怕是胤禛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把人救出来后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
他原先是没有想到这点的,不想如今阴差阳错下便促成了此事,想来这一切在冥冥之中便有了定数吧。
“我被你救出来的事,仲秋兄可知?”
宋昭没有直接回到胤禩的话而是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这,现在是不知的。不过想来一会儿便知了。”
还没有将你安排好,现在送口信过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你要回去见他?”
“不,派人送个口信即可。”
她就知道!
宋昭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不禁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而感到忧愁。她如此优秀,前来投奔她的人会越来越多,若是她手下的每个谋士都为了获得自己的青眼而互相攻歼,那可咋整?
“不行。”
胤禩愣了一下,“何意?”
“你必须现在亲自去见他,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向他认错,告诉他你只是因为他想成为我的属下了所以做了这种错事。”
胤禩:????
你,来真的啊?
不是,你……
胤禩这么难看的脸色宋昭自是注意到了,不过她以为这人不乐意做这件事罢了。
“我同你刚刚是怎么说的?你们从此以后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即为一体,怎么能因为这种小事而生出怨恨呢?”
“革命尚未成功,我们又岂可内斗?”
“不……”
“你这个院子买下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胤禩没太搞明白为何这人突然问起了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是不想在前面的事情上多做纠结还是看见自己脸色难看打算放弃这个事情了?
“不过千两。”
“不过千两是何意?这千两是银子还是黄金?”宋昭板着脸看着宋昭,“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严谨,以后这种不过的话就莫要再说了。”
“自然是银子,”就算五谷不分胤禩对这件事还是心中有数的,“就这样的院子,千两黄金有些过了。就是不知钟离兄突然询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