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芃芃，妈妈最喜欢你了，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芃芃，你要乖，妈妈有宝宝了，你周末自己去游乐园好不好？”

“芃芃，你都多大了，就不能自己去医院吗？我挺着个大肚子照顾你，万一累着了怎么办？”

“芃芃，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和弟弟妹妹争宠的？”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温芃，我最后原谅你一次，不会把你送去少管所，你自己回福利院去吧，从今天开始我们母女缘尽于此。”

“不是我不愿意养她，她毕竟不是我们亲生的，也不讨人喜欢，还偷家里东西，嫉恨我的宝贝们，我实在不敢留……”

脑海里养母的话回荡着，一声叠一声，温芃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悄悄过了十二点的位置。

蹲得手脚发僵，温芃从吧台地下钻出来，不小心撞到头顶，疼得她呲牙咧嘴。

眼睛瞥到玄关处的男士拖鞋，温芃抿唇，转头又看见了体温计。

对着自己额头测了体温，嗯，三十七度五，低烧。

她就说她为什么觉得脑袋发胀得厉害。

把拖鞋收起来，温芃觉得她以后可能也不太能用上这双拖鞋了。

毕竟这双拖鞋是专门为江赫也准备的，而她今天的话太伤人了，就算是江赫也真的好脾气，也不会再搭理她了吧。

自嘲笑笑，温芃想，她这么擅长搞砸一段关系，还真是不配被喜欢。

现在她倒希望江赫也是别有目的了，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太受伤。

往水里丢了几粒饲料，没冬眠的慢慢爬过来，一口一粒，什么也没察觉，兀自吃得欢快。

“慢慢，我是不是很蠢？总是把要靠近的人往外推。”不管慢慢听不听得懂，温芃低语，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早就不奢望有人能长长久久陪伴她，江赫也短暂的停留又离开，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的事，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她真的有那么一丢丢喜欢江赫也，不是馋他身子，而是图他有趣灵魂的那种喜欢。

“哥，你回去到底什么事？”见江赫也像是一夜没睡，眼下的青黑重得跟国宝有得一拼，秦子俊忍不住好奇。

江赫也没回答他，冷着脸靠在车后排假寐。

秦子俊看得出来江赫也心情不好，但他没有戳穿，怕惹他不快。

从机场到片场，开了四十多分钟车，秦子俊偷偷看了江赫也好几眼，再三确认江赫也不是真的在睡觉，只是不想理他而已。

他也不猜是谁惹他哥生气，看这样子除了温芃不作他想。

除了温芃，他没见过有谁能把他哥气到这种地步，主要他哥一般当场就反击了，从来不憋着，只有温芃能让他哥受这委屈。

秦子俊觉得吧，温芃大概就是老天爷派来收拾他哥的，江赫也的欢喜恼怒全由温芃一手掌控，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送江赫也回去休息，秦子俊没急哄哄把没处理的工作和剧本丢给江赫也，而是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静一静。

喝了一杯冰水，江赫也心里的躁动没有压制下去，反而越发活跃了。

一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和温芃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