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个子,身穿着棉衣,全身裹严实得很,双手缩于袖中。他的双眼并没有东张西望,样子倒像是赶路。 这人,吴占元初时看过那么一眼,但不想他只抬头向这儿看了一眼竟是径直的走了过来!见势头有些不对,忙是站起身:“你干什么!?” 那人并没有立时回话而是双手捡起地上的牛缰绳就要走,可能是见牛并不跟他走!这才道:“小娃娃,这牛可是我家的。走!”随着话声落下,他手上使的劲也是比之前大了。 而牛这时已是有跟他走的意思了。 吴占元不记得之前是否有见过这人,但现在脑子里可是只想着一句:“这牛就是我隔壁王叔叔家的,你是哪个村子的?”说着便是快步跟了上去。 但吴占元此时的力气哪扭得过壮年之人,不过二个回合便是被一把推倒在地! 那人,回头见吴占元摔倒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人命,虽面色闪过一丝紧张但还是转身拉着牛走了。牛虽是有些认生,但终是头小黄牛而且怕疼,虽有不情愿可此时已走出去十来米远了。 吴占元并没有回头看周围是否有人?因为跟本就没有打算叫,而是捡起了地上一的泥块向那人扔了过去! 有时,就是这样。你努力的想要去打一个人却怎么也打不中,好不容易打中一次,但看起来却对那人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感觉而已。 吴占元发足了力,一边追赶一边朝那人扔地上的泥块。 再次想要夺过缰绳时,那人倒是凶神恶煞的把吴占元给好生打了一顿。 吴占元来不及感觉疼痛,只是听不远处似有人在厉声阻止:“我说那个人!” 大人,就是不一样!声音洪亮不说而且只几步就赶到了跟前,从那人手上扯过了吴占元。 吴占元只感受到那人是没用什么劲,反倒是后来者用的劲大些!抬头一看才知原是那张书生 。 穿棉衣的人并不执着于吴占元,只是对那牛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可能是认识,所以才不温不火的问了这么一句:“你不是疯子吗?” “疯子,哼!”张书生自嘲的回道,接着便是指着那人手中的绳子:“那,放下。” 那人听语,仍是装作不理,此时已是拉直了绳子。大有一副要走的样子。 一瞬间的恐惧可能就是指张书生这样的人,他只是上眼皮一皱便是冲上前去将那人按倒在地!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的人在这时候竟是一下子占了上风。虽没有拳头的声音但却听得有巴掌的声响。 谁打谁?吴占元并不知。刚要上前,却见身穿棉衣人已是捡起了地上的绳子麻利的圈住了张书生的脖子。脸通红的同时,张书生也占了下风。 会不会死人?吴占元来不及想,只是冲上前去抓着那棉衣人的手,一口咬住!这有些像以前躲在被窝里咬棉被的感觉是一样的。 哪怕是个大人,但就吴占元这鼓吃奶的劲也是有些让他招架不住,最主要的是吴占元一边还在使劲扯他的头发! 这小孩子就是这样,发起狠来就只知这一招。 到后,棉衣人渐落下风,尤其是在被张书生翻身骑在身上后。此时,他只大声听嚷着:“好了!放手...” 看着他求饶的样子,而张书生并没有马上服软而是语气生硬的问着:“服不服?” 这一幕,不禁想起父亲有次醉酒时说的话:“不服,那就压服。”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至棉衣人狼狈的走远后,吴占元赶紧上前拉住牛绳。 经此一事,总觉时间已过很久!欲要往回走却见那张书生已是走出好几步。 想刚才,他似有话要说,可能是见自己在拉牛所以便先一步才走了。此时只放声道:“等等我,”原不知叫什么好,所以并没有加上称呼!见他停脚转身,方才鼓励起勇气,“张书生,刚才的事,谢啦!” 吴占元并没有抬头看张书生,突想起以前还嘲笑过他,今天受他帮助,不禁有些感觉对不住。不过听声,他似并不以为意,只是语前的咧嘴笑有些让人不舒服! “你怎么把它赶到这来了?” “我以为这还有草....” “书呆子,这冬天怎么会有草!放牛看风景么。” “那你说说,什么地方好?” “我要回去弄饭吃了,我看你也回去吧,那人就是专门欺负你这种人!还好是碰了我,要是别人,可不知会否帮你哟。” 话声落下,张书生显然是已加快了脚速!很快便把吴占元落在了身后老远。 张书生一边走一边活动四肢,看样子刚才应该是受了些拳头!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把这事说与别的人听,到时村上的人可又得改变对他的看法了。 不知不觉,竟是回到了家,可能是饿了,也有可能是之前听张书生说的话。总之现在已是到了家门口,看着大门许久,终还是迈出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