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水有些透不过气,按着她的头的男子用力过度了。
她伸手掐了下井莫执的腰,井莫执差点跳起来,不悦地低头看向怀里的云若水。
“我快被你闷死了。”云若水大口喘着气。
井莫执怔了怔,有些心虚,赶紧轻抚她的背,为她顺气。
他们之间的互动,全都看着宋如嫤的眼里。
她握紧指尖,长长的指甲掐入手掌,原来,他怕痒的秘密也已经与他怀中的人儿分享了,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了啊,那她,她还在妄想什么呢?
昱景一二一零年五月六日的夜晚,娥眉月,星光不是特别灿烂,就天象而言,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夜晚,却改变了五国天之骄子的命运。
是夜,昱简燃起了对云若水的杀意,从而引出五百年前未完成的一段因果。
是夜,景昭宸与万俟如玉密会时被惠王察觉,挑破了万俟如玉在莽里建立的权力制衡关系。
是夜,万俟如玉为了掩藏景昭宸的身份,勾引了丘敦大皇子纥骨鹰,让这位素来克己复礼、德行颇受赞扬的皇子的声誉一落千丈。
是夜,越国太子温梓霁与其太子妃宋如嫤首次圆房。
昱景一二一零年五月六日的夜晚,月色寒凉,星光惨淡,并没有特别让人留恋的绝美夜色,却成了众多天之骄子的梦魇,频频侵入他们的神思。
昱简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连宋如嫤那般厉害的女子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屡屡斗不过看似不堪一击的云若水。
景昭宸一直悔恨,如果那一夜他能勇敢地站出来,万俟如玉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那么多艰难坎坷。
纥骨鹰一直扪心自问,那一夜他明知有诈,明知踏进去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为何还是不可自拔地坠入万俟如玉的温柔乡。
宋如嫤呢,那一夜,她的选择让她成功掌控了千里江山,却也彻底埋葬了她所祈求的累世姻缘,她一直拒绝思考那个选择正确与否,因为她知道,那样的思考,于事无补,徒惹神伤。
昱景一二一零年五月十二日,距五国会谈结束还有三天,五国之间的各项大型条约却依旧没有达成共识。
这届的五国会谈,比以往任何一届都更为剑拔弩张。莽里与丘敦杠上,势如水火,而上一届与安钥颇具默契的宁邺,此次也据“利”力争,分毫不让。
相比于庙堂之中的紧张气氛,这厢的云若水却百无聊赖到要发霉。
自称可供她远观亵玩的井大人,似乎在那看似永远都达不成共识的会谈里抽不了身,没日没夜地打着口水战。
云若水不禁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拧拧怀里小犬的耳朵,“井犬,那些女人们连着几日不睡觉,天天与男人费劲闲扯,难道不担心鱼尾纹吗?”
汪汪。井犬表示赞同,虽然它对自己的名字非常不赞同。
汪汪。井犬又叫了两声,这次却是一边叫一边摇着尾巴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