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云若水淡淡道。

“什么问题？”万俟如玉低头反问。

“你是宁邺人，对不对？”云若水问道。

“世人皆知，我是宁邺国秦风楼花魁出身。”

“那你可知道帝师艾博？”云若水又问道。

万俟如玉沉默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据说，艾博的夫人是他的同门师妹，美若天仙，不似凡人，却在生产时不幸仙去……”云若水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万俟如玉的神情，“只给艾博留下一个女儿艾晴。艾博自此一直未曾续娶，极其宠爱这唯一的女儿。”

“但艾晴出生时带夭，艾博怕她被外在污浊气息感染，从不让她见外人。只可惜，饶是艾博如此精心呵护，艾晴还是在七年前暴病而亡，艾博哀伤难抑，不久亦离世。”

万俟如玉依旧静默不语。

云若水接着道：“巧的是，七年前，不仅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艾晴早夭的时间，亦是你万俟如玉与莽里四皇子私奔的时间，而且，还是宁邺太子景昭宸入莽里为质的时间。”

“那时候，世人皆认定景昭宸此行有去无回，甚至在他出发之前，他门下的很多幕僚就已经改投三皇子门下。连我爹爹都断言景昭宸此去必亡，为此我爹爹还曾与今上抗争过多次，只可惜，终究没有保下景昭宸。”

“可是，两年之后景昭宸竟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带回了被莽里占去的宁邺五座城池。凭借他死里逃生的超凡能力以及那五座城池，他不仅重新回到朝堂，还赢得了许多朝臣的心。”

“就算这些年今上对景昭宸忌惮并多番打压，谢氏一族也对景昭宸多次构陷谋害，景昭宸又看似纵情声色，那些朝臣却始终忠心耿耿地守卫在景昭宸身边，因为他们相信，一个在众叛亲离、举目无助、深陷敌国如羊在虎口之时，都能叼一撮虎毛回来的羊，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羊。”

云若水盯着万俟如玉，“万俟如玉，请你告诉我，七年前，是谁给了景昭宸坚持下去的勇气，又是谁为他铺就了这千里归路？”

……

软软的舌头在红润的脸颊上欢快舔舐，云若水有一丝迷茫，谁在亲她？井莫执吗？不对！井莫执绝不会如此热情地亲吻她！那会是谁？！

“啊！”云若水惊叫着醒来，紧紧攥着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轻柔的男声从身畔传来，井莫执伸手搂过云若水，让她窝入自己怀中，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一手为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云若水紧紧攥住井莫执的衣服，继续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

她小心翼翼地问：“井莫执，刚才是你亲我吗？”

“不是。”井莫执毫不犹豫地否定。

云若水的身子不可遏制地颤抖，她甜美的声音同样在发抖，“那……那刚才是谁在亲我？”

“没有人。”井莫执轻轻蹙眉，为云若水莫名其妙的恐惧而疑惑。

云若水狐疑地抬眸看向井莫执，伸手摸摸自己仍带着湿意的脸颊，“可是……”

汪汪带着委屈的幼犬叫声从床脚传来，控诉着自己被新主人踢下床的悲惨经历。

纯白如雪的皮毛，毛茸茸的一个球，黑黑亮亮的眼睛，看上去傻不拉几的模样，傻得好想让人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