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顾玲玲，孟凡有那么一瞬间看得有些失神了，放下书，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睡得正香的顾玲玲觉得脸颊有些攘，伸出手胡乱拉拔一下，随后摸着刚才被孟凡抚摸的脸颊就那样睡着了。

孟凡看着顾玲玲反应，心中有点哭笑不得了，脑中突然闪过顾玲玲儿子模样。

在孟凡记忆里，顾玲玲小时候梳着两个羊角辫，鼻涕经常过河，永远带着唯唯诺诺的神色远远注视着他们玩耍。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脸经常会红，并且她的话也越来越少了，要不是知道她不是哑巴，可能你会把她当成聋哑人。

记得他们订婚那一天，她用羞涩目光看着自己，清澈见底的眸子，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时自己对她的表现是不屑，更多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己。

后来是什么改变自己想法的呢？是在顾玲玲偷偷为自己受伤而哭泣时？还是对自己百依百顺时？多年过来，自己真不记得了！

时隔五年在相见，她变了，变得让自己陌生，变得开朗活泼了，也让自己对她产生了兴趣。

想到这里，孟凡心中叹了口气，更多情绪从心底涌了出来。

从再次见面，从结婚，从婚后，两人关系一直很紧张，可自己却不愿意放手。

孟凡内心深处知道，他脾气不好，也知道他不会是个好丈夫，更给不能让顾玲玲成为一位母亲，说他残忍也好，说他无情也好，总之他就是不想在一个人寂寞下去了。

孤单了三十一年，是与顾玲玲相处那些时日，才让孟凡认识到，他是一个活人，不再是行走黑暗当中的刽子手。

咆哮对她的不满，怒吼她的过错，甚至被气到极致那一刻还想要了她的命。

孟凡知道，他不应该那么对顾玲玲，可是顾玲玲却有把他气跳脚气炸毛的本事。

大手慢慢握住了顾玲玲放在脸颊上的那只小手，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他心有些不是滋味了。

身体轻轻往下窜，脑袋枕着枕头，伸手把顾玲玲轻轻搂进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孟凡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来。

一个人睡觉习惯了，冷不丁被孟凡搂进怀里，顾玲玲身体扭动了一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磨人的小东西。”孟凡低头瞅了一眼窝在他怀里的顾玲玲，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伸手闭了灯，随后搂住她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炕凉了，顾玲玲体寒，炕上温度流失后，她一门往孟凡怀里拱，目的是想寻找一个热乎的地方。

孟凡睡觉时，警觉性非常高，顾玲玲这么挤他，他早就被挤醒了。

“怎么了？”他没有开灯，而是闭着灯问的这话。

“冷。”顾玲玲在半睡半醒状态当中回答。

孟凡手隔着内衣摸了摸顾玲玲的体温，一摸才知她身上冰凉。

夏天两人睡在一起，孟凡到没觉得有什么，大冬天搂着顾玲玲这冰块，就有点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