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着嘴无声地呼了一句,钱途亮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无比庆幸自己已经藏在了一个避光的角落,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抓现行的无脑痴汉,红晕瞬间爬了满脸,连脖颈都热得发烫。
“亮仔,有事吗?”秦尔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目光,却没有先前那般冷了。
“嘘。”
一手捂着嘴,一手指了指客厅,钱途亮还是担心会把林衍吵醒,被秦尔抓包已经够难堪的了,他不想再多一位目击证人。
“没事没事,我就...就是想看看你。”
“嗯。”
不知是嗓子实在不舒服,还是秦尔的心情实在太差,他的声音也依旧是低哑平淡的。
“你怎么还没睡?”
钱途亮双掌扒着床沿,像一条爪子前伸求握手的大狗狗。
下巴在被沿蹭了蹭,秦尔伸着脖颈,往床沿处挪了挪,“睡不着。”
“哦。”轻轻点了点头,钱途亮抓着床栏,往秦尔的方向跨了一小步。
秦尔的半张脸掩在黑暗中,深色的眼眸映着灯光,眼底一片暖黄,好像轻轻一眨,就能撒下碎金箔片。看着看着,钱途亮只觉得秦尔整个人都笼着一圈金光。
“我...我想说...”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钱途亮觉得耳廓都热热的。
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心意的诚挚才是有价值的。
“我的酒量真的不错,我没有醉,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担心秦尔不相信,钱途亮直直地望向秦尔的眼睛,真挚地眨了眨,又怕被灼伤一般地微微侧了侧头。
“你生病了,我也想照顾你,就像上次我发烧你照顾我一样。我可能没有林哥做得好,但是,我都可以学。”
碎碎叨叨地念着,钱途亮直起了腰,挺着胸趴在床栏上,下巴搁在床栏边缘处,“我现在真的特别清醒,我就希望你...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蹲在秦尔床边,大个子的钱途亮像一头为主人站岗的阿拉斯加犬。
漏出的冰凉脆弱被暖呼呼的狗毛捂热,四目相对间,钱途亮发现,那抹熟悉的笑意终于又回到了秦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