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再进来时,频频看向司涂。
但司涂是谁,被他们宠着惯着十年,不开心了,脾气是真的大。
知道路时反省了,但就是不给他任何眼神,每次路时看过来都被她避掉。
司涂一直安静,但她还知道照顾毛宁宁。
但毛宁宁有眼色,演唱会没结束,问司涂,“我们要不要早点走?”
司涂:“你不继续看了么?”
毛宁宁摇头,“吃得有些撑,困了。”
司涂转头,想说她们先走,季文暻看过来,“走吗?”
她点头,看季文暻站起身,才反应过来对方也要和她们一起。
“你们继续看就行,不用管我们。”
季文暻看了眼窗外屏幕,淡淡道:“没什么可看的。”
司涂没听清,“什么?”
“没事,走吧。”
到了车前,司涂还想挣扎一下,那边毛宁宁把车门都打开了,看到她没动,又把埋进车的脚缩了回来。
侯野直接没客气,把人推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还拍了拍座位,“路时!”
司涂站着没动,季文暻手撑着副驾驶门,侧身看她。
这时路时歪头挡在季文暻面前,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有些不高兴,“小妹,四年不见怎么脾气这么大,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扔下我们,你路哥说两句,连车都不和我们坐了?”
路时太知道司涂怕什么了,一句“招呼都不打”直接踩了她的尾巴。
司涂垂眸不说话,也就没看见路时和季文暻默契相视的眼神。
等路时关上车门,季文暻也上了车,司涂还是没动。
季文暻大她六岁,那时候刚成年,季昌平就给儿子买了辆车。
司涂听到这消息,饭还没吃完就跑到季文暻家,让他开车出去庆祝。她的目的不在庆祝,在副驾驶。
司涂刚坐进去,就扭头认领地盘,“季文暻,副驾驶不可以让女孩子坐哦!”
季文暻不接受女生的靠近,要不是司涂从小长在身边,小尾巴似的跟着,冷也冷不走,他俩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季文暻只当她任性,想独占这个哥哥。
只有司涂,心里焦急着怎么才能快快长大,好在法定结婚的年龄赶快嫁给季文暻。
因为季文暻实在是太好了,她怕晚一秒都会被别人抢走。
她就像个护食的小狗,幼稚地将副驾驶的座椅套换成了粉红色,害季文暻被笑话好久。
她却甜的像心里抹了蜜,可后来发现,生活,往往是不尽人意的。
这个副驾驶,应该有人专属了吧。
司涂在踌躇,侯野突然想起季文暻不让人碰副驾驶的规矩,想下车把位置给司涂自己打车,就见副驾驶的车窗降下。
季文暻:“上车。”
“可......”刚说了一个字,季文暻却懒得再给她眼神,扭回头去,司涂只好上车。
副驾驶没了粉嫩的装饰。
司涂随即笑自己,别说车不是从前那个了,连人都换了,她期待什么呢。
问了毛宁宁的住址,季文暻放下路时和侯野,准备送司涂。
毛宁宁收到侯野飞向她的眼神暗示,非常不自然地打了个哈欠,手扶着季文暻身后的车椅,问:“季总,能麻烦先送我么?我可太困了。”
说完又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嘴长得跟河马一样。
“好。”
放下毛宁宁,季文暻往盛采庄园开。
俩人沉默一路,司涂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觉得这样也挺好。
想起上次送她回家,季文暻怒关车门的样子,司涂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她自己都愣了。
明明那天是恭喜他要联姻的,有什么好笑的?
瞄了眼季文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季文暻浅浅地勾了下唇。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司涂拿起上车后被她叠好放在膝上的外套,想要还给季文暻。
季文暻却不接,挑眉看了眼,说:“衣服上全是褶,我怎么穿?”
“......”
“洗洗就好了。”司涂手往上抬了抬,示意他拿走。
季文暻看着她没动。
司涂后知后觉,指着自己,“你让我洗?”
“难道不应该?你穿了当然是你洗。”
司涂瞪大眼,就这不讲理,她真想录下来给毛宁宁看看,让她知道知道到底是正派不知好歹还是季文暻这个反派太过分!
司涂认真看他,“你家没保姆么?”
季文暻笑,“保姆也是人,很辛苦的。”
合着多洗一件衣服能累死人是吧!
司涂摔上门。
洗就洗!
她恨恨地走了两步,才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车子已经调头。
他刚刚......是笑了么?
不是伪装出来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随后司涂又木了脸,低着眉毛进了楼栋。
所以现在他的开心是建立在让她洗衣服上了是吧!
这人,以前明明很宠她的!
司涂开门的手一顿,赶紧摇摇头。
想什么呢。
西装外套送去干洗店,司涂接下来继续忙画展开幕。
和馆长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人在艺术界真是有点屈才,要是去娱乐圈,那绝对能大展拳脚发光发热。
粉圈的喜恶被他分析的透透的,知道大家现在对许林无感,画展宣传他直接没提许林。
手册上也是模棱两可地表示还有一位艺人参加。
噱头倒是挺大,神秘感也有了,但到场看到这个艺人是许林后的人们根本不买账。
甚至有投诉说是欺骗消费者的。
这样的罪责落下来,馆长慌了,要求立马撤下许林的画,被司涂阻止了。
“我们是画展,不要让粉圈行为主宰我们,不同圈不同路,任何事你太过妥协了,都不是好事。”
于是画展继续,网上热议也越来越大,有人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爆料一位叫司涂的策展人,其实是许林的粉丝,以公谋私为了给她偶像洗白做出的这事。
许林的锅砸在司涂的头上,馆里的人都暗中觑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