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理想型之上(1 / 2)二流货色首页

在对视上的那一刻,不仅仅是臣栖露出些许意外的表情,赵伶仃更是一下子愣住。

怪不得是收到情书数量的断层第一。

有这样的脸,难道不是犯规吗?

然而即便是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赵伶仃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惊慌失措的时候。

捏着饮料的手指骤然一松,塑料水瓶哗啦啦滚出去老远。

“是国王游戏输了吗?”清冽的嗓音带着点微哑,臣栖了然一笑,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瓶子递还给她,“你的水。”

太阳若即若离地藏匿于云层之后,于是少年干净修长的手指跟着掩映出半明半昧的色彩,戴着的腕带是校园超市里就能见到的寻常样式,然而放在他手腕上却带出点优雅的贵气。

睫毛和发色都是过于纯粹的黑,可偏偏瞳仁是深灰色,因而饶是表情再真挚也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淡漠,像是游走在所有事态之外的局外人。

而就是在这一刻,原本只是闲来胡闹的赵伶仃火速决定了自己的最新目标。

“谢谢。”蝉声嗡鸣,她极为淑女地清纯一笑。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瞬间,赵伶仃已然灵巧迅捷地跨坐上去,温柔道:“不过游戏是我赢了哦。”

蝉鸣声挂在树梢,偏偏生出薄如蝉翼的光丝,树上该结出藤蔓被蜘蛛缠成硕大的茧,于是在霎时间,这盘绕在头顶的网反而成了与世界泾渭分明的混沌分割线。

而从前陌不相识的两人,却在火焰炽烧着冰锥的这一头。

衣料摩挲的沙沙触感,未及少女身上轻柔带着柑橘尾调的香气来得分明,然而柔软的唇上覆盖的是古怪辛辣气味,本该是违和而苦涩,然而在此情此景下竟是觉得再贴切不过。

这已经越过了所有大胆游戏的边界。

然而轻轻地贴合过犹不过瘾,她还在抽身而去前,竟敢坏心眼地咬了臣栖一下干燥的唇。

“很讨厌?”

他微微蹙起眉。少年冷白的皮肤上摇晃的是浓荫与她发丝的影子,编织成斑驳画卷,被唇膏染红的颜色竟是生出几分妖冶。

真是漂亮。

赵伶仃眉眼弯弯,在一片后知后觉的小小惊呼声中伸出手指,抹过他唇角的余红送入口中。

赵伶仃的嘴唇粉润而幼嫩,猫一样的眼睛圆媚,神情无辜至极。光看她的外貌,谁都不敢把这些流氓都不愿干的事安在她身上。

然而她离开嘴巴的手指静莹透明,轻微开合的嘴唇还在讲着更为荒诞不经的话,“这可是我在化学课上用蜜蜡亲手做出来的唇膏,芥末味不是很合适?不过臣栖同学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回就换成榴莲味吧。”

她还敢有下回?

不等惊呆的众人反应,女子部体育课的老师吹起集合的哨子,赵伶仃赠他个飞吻,像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眼前。

疯了。围观的女生们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连哀嚎声都发不出地直愣愣傻在原地,因为荒谬太过反而做不出反应。

假的吧,她们今天肯定戴错眼球了吧。一定是假的没错吧?

不然,怎么会看到一向纤尘不染的男神脸上,竟然沾上了赵魔女嘴上的唇膏印呢?

另一边,飞盘课下课后的换衣室内。

赵伶仃刚刚打开鞋柜,就感知到自己的胳膊被轻轻一碰,再一抬眼,就是靠在铁柜上抱胸看她的姐妹小集体。

“没想到我也有被堵墙角的一天啊,”赵伶仃也不慌张,笑眯眯地望过去,果然原本聚在附近的其他同学都散开,只留下这几位不速之客,“原来我领的还是小白花的女主角色?”

杨佳桃被她不紧不慢的软刀子刺到死,臭着一张脸,“我没工夫和你扯皮,就是来和你传话的。你不知道何斑木在体育馆堵了你室友那事?”

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就你,小白花女主?开玩笑,我堵马桶都不会去堵你!”

神色未变,然而赵伶仃手上整理的动作速度已经加快,还没等杨佳桃和小姐妹们再刺上几句,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混球已经锁了柜子,锁了柜子出去前还塞了她一样东西,顺便眨眨眼,“送你的礼物,不客气。”

鬼见愁的礼物!

杨佳桃胸口起伏不止,闭目无声地安慰自己:“这疯子色胆包天,连臣栖都敢荼毒,已经是死人了。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活死人计较?犯不上犯不上,渣命自有天收,善哉善哉。”

不晓得杨佳桃脑海里是怎样的飓风狂啸,眼见着少女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的朋友撞了撞胳膊:“赵伶仃给的你什么东西啊?”

杨佳桃摊开手,垂眸一看。

吗丁啉。

作用是促进消化,有助肠道蠕动。

三秒钟后,整栋楼都听到了气急败坏的杨佳桃穿透棚顶的大嗓门。

“赵伶仃,你他爹才堵厕所,我操了你二十八辈祖宗啊!”

与此同时,风雨降临前的男宿舍。

“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打篮球去了吗?”听到门轻阖的微响,临普从自微积分题目中抬起头,待看到室友手中的水瓶时反而露出点惊讶,“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收妹子的水。”

臣栖目光落在手上,这还是不速之客掉在地上最后也没带走的水,倒是被他带了回来。

没察觉到他一瞬的失神,临普从盯着瓶子包装不由得打趣,“嚯,崂山蛇草水,这个妹子品味够特殊啊,倒是和我前女友一个样。”

他抬起头,这才察觉到自己这位向来波澜不惊的好友神色不对,不由皱起眉来,“这到底是谁的水?”

臣栖把手上的腕带卸下,水瓶盖口暧昧的浅淡粉红色怎么看怎么刺眼,淡淡丢出来三个字。

“赵伶仃。”

纵然他知道临普从因为前女友郁郁了很长时间,但也只是浮于表层,扫过耳朵也就过了。那时候的臣栖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不久后的现在和这位扯上牵连。

顿住两秒,他问:“她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