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但京营要拉起不少于三十万人马,东西两厂, 御马监,锦衣卫,哦,还有个水师,加起来百万都是少的。”老皇帝十分欣慰,点头确认,“朕虽然吃了点酒,但十分清楚,杂七杂八加起来,百万大军还是有的。”
越王沉闷的想找太祖高皇帝,请他好好看一看,这龙椅上的货还是朱家的子孙吗?!
刘大夏忍无可忍怒问:“陛下如此说,天下兵马委秦国公一人之身,我等做什么?”
老皇帝努力翻白眼:“包庇贪污、明抢、生夺的文武大臣贵勋诸王啊做什么。”
……
他娘的这要怎么跟你讲道理?
不过,刘大夏是支持收回那笔钱和那批粮草的。
在他看来,那批粮草收归国库,兵部立马可以在京营下手抢夺至少三成的兵力。
银子就更多了,陕北那边的兵、九边重镇完全可以整编成西军那种类型的大军都可以争取过来。
到时候,朝廷手里有超过五十万大军,卫央敢惹急眼下令攻打京师,忠顺王肯定不愿意。
“虽然这做法未免君子欺之以方,忒不是东西,可这也是无奈之举,总好过让那个逆贼窃据了大明天下要好得多啊。”刘大夏盘算得挺好。
他原本的计划是,大年初一就去撩拨西军的虎须,让他们出面,把诸王和贵勋吞没的那批粮草要回来,然后兵部迅速出手,只要皇帝这个老湖涂能支持一次,兵部就可以占据主动优势,彻底掌握那笔不知道价值多少的钱粮。
可老皇帝却下令把这一大批钱粮全部收归内帑,进了内帑的钱还能是朝廷的?
被皇帝收到内帑的粮食还能是兵部可以调动的?
“一旦这批钱粮被皇帝拿到手,他必定会全力以赴培养皇孙,这怎么可以?”内阁四个人心中都无比的清楚,一旦老皇帝下定决心培养皇孙,西军必定会介入朝局,“以他们的实力恐怕二十年之内无人能挡。”
到时候,小皇帝就算长大了,那也是遍天下行西军之法,老祖宗流传上千年的规矩恐怕就真的到了该改变的时刻,到时候,谁又能阻拦?
还是兴王好,兴王上位,他不得不依靠内阁,兴王世子必然在文官集团的培养下成为一代明君,凭岁数,只要到时候能够熬过西军最鼎盛的阶段,将来的天下,还是老朱家和文官集团的天下,与西军并无干系!
刘大夏须发皆张走出来,三跪九叩之后,摆出自己的乌纱帽,厉声道:“既是出自户部,合该交由户部该管,内帑之用,自然由宥司补充,此祖宗之法,陛下怎么能一夕作废?”
“朕要回来的自然就是朕的,朕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们怎么没自己去要?”老皇帝好笑,“行了,你的意思是,朕罢免了你这个宰辅,好让天下人,哦,尤其是文官集团四海传达朕是个昏君,把刚扶上内阁的老臣给罢免了,还是在年三十晚上,然后好名声你们几个要,朕落一个无道昏君的名声?”
这就有点诛心了。
刘大夏只好收起乌纱帽,但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不起来。
“那就跪着吧,朕下令查找户部亏空的桉子,内阁六部素无作为,如今朕自己动手拿回来的,那自然跟你们没关系,”老皇帝吩咐,“来啊,取笔墨来,叫群臣,诸王,贵勋们,哦,还有内廷的众人,都写一写自己的想法,拿了朕的钱粮,马上交御马监传出去,命厂卫连夜上门去要。”
那要是没写的?
“朕这里有个小本子都记着呢,没写的,对照下来,人证物证俱全,那就只好请全京师的老百姓们,好生瞧一瞧这些贪官污吏的嘴脸,而后以欺君之罪办。”老皇帝下诏。
群臣中哭声大作。
要么要命,要么要钱。
你选啥?
可他们哪知道,老皇帝之意根本不在他们这些小角色身上。
老皇帝之意,诸王贵勋要么交出这些年积攒的家底,要么,削藩!
削几个啊?
“一锅端!”老皇帝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