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道:“这反而证明了朕并未与刺客勾连。”
“当时朕住在宫中,知道先皇当晚所在的位置,若真是我要刺杀先皇,就不会放任她们前往太极殿了。”
“不,陛下之所以没有让她们进攻太极殿,只是因为陛下想要杀的人,根本不是先皇。”
皇帝一怔,随即深深蹙眉。
“朕不想与你逞口舌之力,当年之事……”
“陛下真正想要除去的,是灵愠殿下。”
直接开口打断了皇帝的话,黑衣人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皇帝反而平静了下来。
“朕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既然你们把朕控制在这里,又不立刻杀了朕,便是另有所图。”
她冷笑道:“说吧,是要银钱珠宝,还是要权势地位?”
“别说什么复仇之类的蠢话,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
“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葬身于黄土之中,即便朕真的参与到了当年之案中,你们也拿不出半点证据。”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没有证据,我们自然也不会来找陛下。”
目光微微一凝,皇帝紧紧地盯着他:“噢?证据呢?”
“陛下忘记了吗?在高陵竺老夫人的府宅之中,那棵柳树之下所埋藏的东西。”
“里面可是有灵愠殿下的亲笔书信。”
“那又如何?”
皇帝面无表情:“那封信中,都是灵愠她指控的刘家的罪行,与朕有何干系?”
“不,那信中不止有对刘家的指控,更是将陛下的身份点明了出来。”
黑衣人目光灼灼:“陛下,并非先皇之女。”
……
陈安歌府邸后院,在一间点着两三盏小灯的屋子之外,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守卫在门口。
在屋中,陈安歌和春蝉相对而坐。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吗?”
望着面前服侍了自己多年的春蝉,陈安歌眼中痛心之色一闪即逝。
“娘子到底在说什么,今日宴会繁忙,前院还需要我去安排打点呢。”
春蝉端坐在椅子上,身背挺得笔直。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刘家安插过来的人手。”
没有看春蝉,陈安歌突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几年前从高陵回来之时,你在我屋中翻动查看那几封信件时我便察觉了不对。”
“可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等你自己主动和我坦白。”
轻轻摇头,陈安歌叹息了一声:“可是我没等到。”
“我想着,或许你是因为害怕说出此事后会被我责罚。”
“所以,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愿意给你说一门亲事,成亲之后给你寻一门好差事,从此去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这第二次机会你也放弃了。”
听着她轻声细语地讲述,春蝉的面色终于开始发生了变化。
“娘子,我……”
“你不必解释,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刘家毫无关系了。”
陈安歌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眼睛逼视春蝉。
“你若真是刘家安插过来的人手,又怎在主家遭遇灭顶之灾时仍然安之若素。”
“你根本就不是刘家安插过来的人手,你背后真正的人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