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蝉,三姊来的时候没有生气吧?”
春蝉露出为难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眼前的食物瞬间不香了,陈安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在一众王公贵族中,和她关系最好的就是陈安珏了。两个人脾性相投,兴趣爱好也差不多,每次她偷偷溜出宫去玩,都少不了叫上陈安珏。
不过陈安珏的缺点就是有点轴,一生起气来,就很难哄。上次两人闹矛盾还是三年前她失手把陈安珏一块很珍视的玉佩摔碎了。整整一个月,陈安珏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当时她可是绞尽脑汁,各种稀罕玩意,变着花样送到陈安珏那儿去,死缠烂打了好久,两人才和好了。
现在想想当时那场面,她都头疼得很。
“备车备车,去三姊府上。”她哀叹一声,今天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前脚弄了个那么大的乌龙,后脚又把自己最好的姐妹给得罪了。
“娘子别听春蝉的,她逗你玩呢。”站在桌边一直给陈安歌夹菜倒水的侍从夏木笑道。
“嗯?”陈安歌一扭头,只见春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秋雯更是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连宫里最面瘫的侍从冬临眼神都带着笑意。
“好呀!春蝉,亏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也跟着秋雯和夏木合起伙来捉弄我。”陈安歌卷起袖子叉起腰,故作生气的扬起眉毛。
春蝉带着笑意拱手礼道:“殿下恕罪,奴婢是看殿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想逗您开心。”
“哼!”陈安歌重新坐了下来,她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这春夏秋冬四仆名字都是她起的,除了春蝉是早先母亲留下来的外,其他三个都是她亲自挑的人。说实话,她也压根没把这几个人当成奴仆随意使唤。所以目无尊卑,乱开玩笑的毛病可不都是自己惯出来的吗?能这么办,自己挑的人,只能自己惯着了。
“三姊到底说了些什么快给我如实招来。”她夹起一片生鱼片放进嘴里,眼睛却瞧着春蝉。
“三公主知道您是奉圣人之命采选去了,没说什么别的,就让你明儿上午可千万记得空出来,说有一场热闹要瞧呢。”春蝉笑道。
当然,陈安珏的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做了些小小的美化。毕竟,以三公主的火爆脾气,知道自己被放了鸽子,就算不跟自家主子置气,这言辞嘛……自然也不会那么客气。
“热闹?”陈安歌眼睛一亮:“什么热闹?平康坊有新头牌了?长安那个娶了九个男人的刁蛮丫头又要再娶了?西市又有什么新鲜玩意了?还是……”
“停停停!”春蝉额头上似乎闪过一排黑线,自家娘子这脑袋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秋雯笑嘻嘻地凑过来:“娘子,这次可是大事。”
“大事?”陈安歌眨巴眨巴充满好奇心的大眼睛。
“后唐国的皇子,要入京做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