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乃云翼军部麾下,受荥阳军备之托,前来剿灭金虫匪徒的。”一名骑兵驭马来到近前喊话道。
听清骑兵的喊话,村庄内议论纷纷。
“是官府的军队,赶快开门。”
“不可,要先检验身份,要是贼匪假扮呢?”
“看这些骑兵的装备,怎么可能是贼匪?”
“说得不错,还是快点开门,耽搁了时间,惹恼了大人,可不是小事。”
“要是有个万一呢?谁负的起责任?”
“......”
村民们争吵不休,分成两派谁也无法说服谁。
正常而言,一旦遇到官方的人,都会由见多识广的村长来交集,辨别真伪也是分内之事。
然而,土雁村目前十分尴尬,村长被贼匪杀害,子嗣也屠戮殆尽,现在没人主管大事,无法统一成一个声音,自然意见大为不同。
可是,吵来吵去也不是办法,得拿出个办法来,否则外面真是官兵,这般怠慢的话,后果无法预测。
所以,有人看向青壮中的水灌,颇为客气地问道:“灌,你觉得现在怎么办?”
水灌有些受宠若惊,往日里他家因为人丁稀少、老幼病弱的原因,在村子里只是边缘人物,不管村里做什么决策,根本不会过问他的意见。
这种变化,自然是跟贼匪伏诛有关。
苏宸提着青铜长戈往村长家而去,一路上可没有遮掩,也无法遮掩,等他回转,贼众纷纷逃亡,是个人都会明白这一切的关联,并且还有人远远目睹了。
这一切坐实了苏宸拯救村庄的义举,如今苏宸不见踪影,自然算在水灌身上。
救命之恩且不说,有这等人物存在,无论是为以后,还是应付目前的情况,都是不可或缺的。
总而言之,水灌这是沾了光。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多村民用目光盯着,水灌紧张不已,咽了咽口水,下意识说出心里话:“外面的军官马弓齐备,若真是贼匪,我们的围桩根本挡不住......”
“灌说的不错,趁现在外面的大人还未发怒,赶快开门才是正理。”听到水灌的话,几个有着别样心思的人连忙起哄道。
有些坚持检验的村民不岔,可是水灌都支持,他们好似也没办法,脸色皆有些不好看。
看到此景,没有半点经验的水灌更是六神无主,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村庄大门还是打开,三十余名云翼骑兵并没有全部入来,留守半数看守大门主道,其他骑兵鱼贯而入。
刚才喊话的骑兵驭马先行来到前面,居高临下的向村民们喝道:“你们村长呢?还不快来拜见我们闾长?”
村民们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才有人硬着头皮回道:“回兵长大人,我们村长不幸遇难,遭贼匪杀害,现在无人主事,请兵长跟闾长大人细说,非是小人等失礼。”
“村长死了?详细说说。”骑兵皱着眉头。
“是,兵长大人。”看这位骑兵不似难说话的人,胆大的村民稍稍放松些,连忙把昨天之事说了一遍。
踏踏!!
这时,一匹骏马缓缓踏步而来,从这些骑兵的恭敬地态度来看,此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闾长’。
韩随晋制,与魏、赵一同沿袭晋时的诸多制度,军制自然在内。
韩军以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五十人为一属,百人为一闾。
属长可领导五十人,苏宸的‘便宜父亲’就是此官职,乃是中下基层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