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既白像是受伤的猛虎,在彻底咽气之前,他仍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死瘸子,你真相信那个骗子的话?什劳子拔刀术?哈哈,你来,你来送死吗?”
“水国娘皮江越,你听好。”铜三黑突然高声喊道,“拔刀术是这样用的。”
铜既白嗤笑,小幅地翻转短剑:“如果你在铜家听说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的反应不会输给任何刀客。”
江越却像被附身一样,一直走,越过回来的四名护院,任凭钱婶在身后叫嚷。
他离铜三黑有五步,离铜既白有十步。
拔刀术是江越的前途,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前途光明。
铜三黑左手握刀柄,右手横拿刀鞘,如雕塑一般站立不动。
“你在耍我吗?这种东西也配叫拔刀术?”铜既白不能干等,自己的肚子过于慷慨,最后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东西,“我一剑就能刺穿你的喉咙。”
他找准位置,连跨三步。
江越目不转睛,想知道拔刀术到底能有多快。
留给铜三黑的时间不多了,连拔刀这一举动都显得仓促。
江越心想:“又要玩弹刀鞘这一类的招数吗?”
铜既白什么也不想,多年的训练将技巧印在骨头里,短剑已经记住了它该待的位置,哪怕铜三黑的刀动,它也有办法改变角度,让对方的一切努力白费。
铜三黑的确动了,在护院眼里,他动的时机不对,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离铜三黑更近的江越也觉得太迟,他看不到刀鞘的任何作用,除了作为影响速度的累赘。
这一切的确是事实,但建立在一个前提上——刀柄没有凭空生出一截刀刃。
铜三黑没有拔刀,而是改握刀鞘,刀柄对准铜既白,然后毫无技巧地推送。
少了拔刀挥刀两个动作,时机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铜三黑的攻势比铜既白料想中的要早上片刻,方式也全然不同。
他改招晚了!
短剑后撤,想要回防,但刀柄上的刀刃已经搅动一番,提前搜刮他肚子里的货色。
胜负已分,铜三黑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他单手撑起身体:“你知道我住这里?”
“铁家的狗罢了,嘿嘿,天天有马车来回,早已众人皆知……”
铜既白再也说不了话了。
江越走到尸体面前,他已经学会与金国人一样,不怕这些:“拔刀术就是刀柄上加个刀刃?”
“这把刀有讲究,是我以前请有名的工匠做的,按一下这里就能弹出刀刃。”铜三黑笑着向他展示位置。
江越扶铜三黑起来,仍有不解:“他说拔刀术是骗子教的,如果拔刀术就是请工匠、弹刀鞘,那他说的没错……”
“记得三爷刚开始说的话吗?不要当一个武痴。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用拔刀术的时候,拔刀术就成了我的刀鞘,弹出刀刃就是在拔刀。”
“选好你的刀鞘,选好你要拔出来的刀,拔刀术就这两件事,够你学一辈子了……哎呦!”
铜三黑抱着自己的脚,开始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