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此心安处是吾乡 罗丝与斯科皮相处时,多半谁也不说话; 比如现在。 罗丝愤笔疾书,头微微倾向一边,斯科皮则在看书。 人认真起来都是可爱的,更何况一个长的不错的女孩子。斯科皮了瞥了一眼罗丝,似乎想要确定什么似的;心有灵犀的,罗丝也在那个瞬间抬了头。 两个人二年级就在一起了。三年,比起霍格沃兹多数短命鸳鸯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最初的新鲜感早就殆尽,但这突然的默契还是让两人心漏跳了半拍。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少年的双唇便这样覆上来,带着冬日苏格兰的干燥和洋甘菊茶的味道。 亲爱的少年人,总是有许多困扰,却又极易忘却。 罗丝把书一把盖上,把羊皮纸和羽毛笔胡乱塞进了无痕伸缩咒处理过的包里,拉着斯科皮跑到霍格莫德。战后的霍格莫德开了许多新店,比如电影院。买好一包蜂蜜公爵的蜂蜜糖浆爆米花和外带黄油啤酒,二人手拉手走进了影院。是部几年前的麻瓜片子。 歌舞剧,男孩和女孩在LA相爱,在彼此最落魄的时候爱上,双双成功后却没能在一起。最后那个十分钟的蒙太奇看的罗丝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片毕聚光灯啪地亮起,斯科皮下意识转头,就看到双眼亮晶晶的罗丝。 再后来,那个夜晚变得十分模糊。在破釜酒吧两个人喝了很多火焰威士忌,庆祝这个操|蛋的圣诞。两个人都醉了,罗丝更甚。被打烊的酒吧赶出来,穿过独眼女巫,尚存理智的斯科皮拖着罗丝来到有求必应屋;罗丝则像一只发了疯的八爪鱼,紧紧扒拉着斯科皮不让他走,还像一只猫嘤咛着他的名字,嘴唇在他的耳畔脖颈点火。斯科皮虽然一向自诩绅士,可是这样的情况下,酒精和气氛打破了他的防线。两个人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这样混乱而并不是很美好的情景下。 而七年后的伦敦街头,罗丝不免缅怀至此。 12月底的伦敦,罗丝薄薄的礼服长袍外只套了一件大衣,冻得瑟瑟发抖。大街上还不时走过一夜嗨趴的年轻人,女孩子们穿着亮片裙露着冻得发红的腿却笑得特别快乐,让罗丝确确实实地感觉自己的青春小鸟是一去无影踪了。别问她魔杖去哪了,她也不知道。作为圣诞节假期后即将上任的预言家日报新记者,她很荣幸地受邀参加了在丽兹酒店的晚宴,而很不荣幸的遇到了自己的前任。 并且还419了。 罗丝不习惯待在封闭的会厅,喝了几杯酒,头就昏了。在露台吹着风,烟还没点一半,就看到另外一个人也来到这个风水宝地,还悠闲地拎着酒杯。现在想起来,都是计划好的。他一直都记得罗丝憋不住宴会的烟酒气,总是要通气。他也记得罗丝一碰除了黄油啤酒之外的酒就不胜酒力。还有后来他掏出房卡的动作也行云如水。 啊,都是算计。可怜罗丝此刻没有钱,也没有魔杖。别问她魔杖去哪了,她也不知道。 罗丝看准一家花店,看上去是可爱的田园风格装修,上前询问能否打个电话。店主是个老妇人,慷慨的答应了罗丝。 移动通讯基本上已经覆盖了整个巫师界,区别就在战前的老巫师用的是旧款的手机,而新生代的巫师们用的是智能机。罗丝不是很依赖手机,所以昨晚她直接把手机放在家里。琢磨了很久,她给波林·斯卡曼德播出电话。 波林是卢娜阿姨的小女儿,小时候见过几面。后来被送去美国读书,是罗丝在美国读书时才熟识的。后来波林先回了英国,两人的联系一直没断。罗丝给波林报了一个地址,便匆忙赶到了汇合的街角。 波林是父母的完美结合,聪明而理智。罗丝和她算不上闺中密友,但性格合拍,相处愉快。 看见罗丝的落魄样,波林也愣住了。罗丝换上了波林打来的衣服,好好洗了把脸,才算是神清气爽。波林不太知道当年罗丝和斯科皮的恩怨情仇,刚到美国的时候,罗丝也会在喝高的时候抹眼泪,但波林从不多问。借了波林的备用魔杖二人便分开。以防万一,罗丝还是先去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才回到陋居。 罗恩和赫敏急的发疯,女儿在平安夜失联一夜,更别说看到了宾客名单。平常两个人一见面就得吵架,赫敏很不喜欢来陋居,但这一回却是急急忙忙地找出压箱底的钥匙主动找到了罗恩。罗丝神态自然地解释了一番,说是昨晚去波林的小公寓住了,卢娜阿姨和罗尔夫叔叔去东非大裂谷了,洛肯和莱桑德都和各自女朋友过了,只剩下波林一个人总得有人陪陪。罗恩没有多想,嘱咐了罗丝几句就出去串亲戚了。赫敏旁敲侧击了几下,可罗丝早就过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年龄,圆滑得很,罗丝也尽力把话头从自己身上移开。 “妈妈,你和爸爸?……” 赫敏摇摇头,“亲爱的,人不能老是靠着回忆和热情生活。”她顿了顿,抿了一口放在餐台上冷掉的黑咖啡——她等了罗丝一夜。 “我爱你爸爸,但那主要是因为……伏地魔时期,对生活的影响太大了。我和他的感情,都是战火磨合的结果。”广播悠悠地传来某个麻瓜电台播出的的歌,赫敏即使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麻瓜社会生活了,却还是喜欢麻瓜的音乐,麻瓜的书籍,麻瓜的生活物件。 I remember you well in the Chelsea Hotel, you were talking so br□□e and so sweet “但人不能只靠那些生活下去不是么。” “毕竟回忆会淡,热情会冷。” I need you, I don't need you,I need you, I don't need you; and all of that jiving around. 罗丝抿了抿嘴,没说什么。阳光斜斜地从趴着藤蔓的圆窗照入,赫敏偏过了头,打量着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广播丝丝地放着,外面白雪皑皑,屋内火炉正旺,温暖得就像是刚烤热的棉花糖。惬意,舒适,罗丝宿醉的头都轻松了许多;她想到了以前看到过的中国的一句词,“此心安处是吾乡“,大概就是这样吧。 歌是Leonard 的Chelsea Hot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