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枝脚步向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也想不到会看见这样的白苍。
按道理来说,白苍还没有分化,是不会受到他的信息素影响,也就是说白苍现在的行为完全是他自己的意志。
白苍似乎感觉到了徐枝的退却,他站起身,手上还带着粘腻的液体,试图靠近徐枝去触碰他,并且笑的还是像从前一样乖巧,他眼带不解道:“你怕我?”
徐枝心里一阵发麻,他怎么可能愿意被白苍碰到,于是他继续向后退去,并且呵斥道:“你在干什么?难道,你有这方面的癖好吗?”
白苍步步紧逼,他摇头否认了,“不是的,我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的,只有你。这一幕我好像在梦里也见过,难道是在做梦吗?”
“哥,你来回答我好不好,如果是梦的话,那我是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了。”白苍的声音逐渐暧昧起来,含着暗示意味。
背已经贴到墙壁的徐枝退无可退,只好抬头目光刺人看着白苍,“这不是梦,你如果还有理智就离我远点,我还能当做今天什么也没看见。”
“不,这就是梦。”白苍似乎是在自欺欺人,他并不打算退开,甚至想伸手轻抚徐枝的脸颊。
忍无可忍的徐枝眼神找寻了一下有没有趁手的工具,最后看中了玻璃瓶质地的沐浴露,他一把拿起它举起来对白苍说:“我再说一次,离我远点。否则我帮你清醒清醒。”
……
浴室里的水汽彻底消散了,他们能够很清楚看见对方的细微表情。
白苍能够看出徐枝是认真的,对方已经要动真格了,如果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放在徐枝的脸上,很有可能下一秒他的头就要被开瓢了。徐枝似乎在他面前一直这么不留情面,而最近,这种不留情面已经演变到了无情的地步。
可能怎么办,他就是很喜欢徐枝那种冰冷无光泽的眼神,每次徐枝这样看他的时候,他就会不受控制想要打碎徐枝的平静,无论是用哪种方式。
就像现在这样,他真的很想……
他的手慢慢向前,在距离徐枝的面颊只剩几毫米的时候,他停住了,伴随着他手停止,徐枝扬起的手也顿住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这不平常的一晚还是以白苍的道歉而告终。
徐枝直到回到房间反锁起房门的时候,那种被窥视的不适感还是缠绕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白苍会这么做。明明白苍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今晚怎么跟疯子一样?
这种不适感让他彻夜难眠,一晚上没睡着,一想到白苍还在他的隔壁房间他怎么也睡不着。连反锁好的房门也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
他时不时会将眼神放在房门上,就像担心下一秒会有人破门而入一样。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他就呆不下去了,也存在害怕跟白苍撞上的隐忧,就这样提前出门去了。
在校门口等着保安大爷打开校门,他脚步虚无地往篮球馆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他是第一个到达篮球馆的人,后面的队员陆陆续续也来了,不过徐枝没在意,机械化地练着投篮,跟机器人区别不大了。
后来停下来的时候,他听见星渊问他:“你脸色很差,黑眼圈都这么明显了,是昨晚上没休息好吗?”
徐枝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眶,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说:“没有大碍。”
他本以为这样星渊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没想到的是星渊沉默了一下之后,褐眸中带着坚定,他指尖轻点了下徐枝的下眼眶替他做了决定,“今天的训练就免了,我会跟教练讲的。”
徐枝眼部皮肤蓦地感受到了来自星渊食指的热度,那热度一触及分,但却留下了深刻的感受。
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在心头环绕,但又谈不上反感。反应过来之后的他想拒绝星渊的擅自决定,却没想到星渊说完之后留早已走远了。他也只能作罢。
而上午的时候,全校师生一起在操场开了大会,校长真的让老唐和吴柠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徐枝致歉了,致歉信都有一千字。不过道歉对象在信里是匿名的,并没有让徐枝高调出场,这点考虑还是很周到。
老唐脸色已经麻木了,就像是灵魂出窍,拿着信一板一眼地念着,估计是已经万念俱灰才会这样。而吴柠情绪外露就很明显,边念还边落泪,外人眼里他这是忏悔的眼泪,但他自己知道这是气的,难堪的……
除了高二一班的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冤枉了谁,所以要道歉,但一班的人对这个答案却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