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没醒,眼下你母亲出不得大理寺。”太子淡淡道:“不过大理寺的人是东宫的,你尽可放心。”
一句“放心”,阮菱顿时松了口气,那若无意外,母亲可以和她一起过年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憧憬京城快快落雪,早点到冬天,早点到年下。
太子嗤笑了声,那方才还紧绷的小身子顿时放松下来,如此藏不住事,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还真是“傻”。
他走到床前,淡淡道:“替孤更衣。”
阮菱乖巧的应了声,随后把自己身上毯子裹得紧一点,这才跪在他身边替他解腰封。
柔软如水葱的手指一瞬就找到了衣裳带子的位置,这动作她上辈子做过千百次,自是熟稔的不行,可她突然意识到,太子的外室会做这些伺候人的事儿,可阮家四姑娘不会。
她尚在闺阁,男人都没接触过几个,怎会如此熟练的替男子更衣呢?
细白的指节一瞬变得笨拙,解了好久也没解开。太子隐隐不悦,反问:“不会伺候人?”
阮菱脸上有些委屈,眼眸都暗了几分,她糯糯道:“殿下,我自幼深居侯府,不曾,不曾……”
“孤知道了。”太子低头自己去解。
她这话说的不假,侯府的四姑娘,自是金尊玉贵,从小娇养长大的,这些伺候人的活她如何能会,怕是从小被伺候惯了,她连自己怎么照顾都不自知。
“明日孤会让刘嬷嬷来教你。”
太子褪去了亵衣,露出精装结实的脊背,细腻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却有一道通长,贯穿的疤。
阮菱下意识的看了眼那隆起的粉肉,她知道,这是那年在边关,他替恒王挡下的一刀,若非他命大,怕是早就死在边关了。
一命从此换取了裴恒死心塌地相随,阮菱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这种事儿上很有魅力。
只是这份魅力于她,呵——阮菱哼笑出声,低垂的眼睑满是嘲讽。
“笑什么呢?”太子将衣裳随意扔在一旁,坐在床榻上,问道。
他的主动靠近,阮菱下意识的就想躲。眼前的男人清贵矜持,那股与神俱来的神态太压人了,她有些喘不过气。
“没什么,想到母亲有救,一时有些高兴。”
想了半天,她想了一个不太拙劣的借口。
太子挑起她一缕发丝嗅了嗅,淡漠的眼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阮夫人得救与否,难道不是取决于四姑娘么?”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阮菱垂下了眼,这是在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