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分外乖巧,长安只稍微花了些力气。 是个男孩子。 未定大名,只取了小名为临儿。 临儿呀,娘亲不求你功成名就,只愿你安安生生,不要重蹈娘亲的覆辙。 看着襁褓里小小的一团,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这是,她的孩子呀...... “师父,你看,临儿在笑呢!” 长安脱力,躺在床榻上。 俞花子抱过孩子,“是啊,那么小的人儿,不知道是不是懂什么,都还没哭过,眯着眼睛就那样微微笑着。” “哎哟哟,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有重孙逗着玩啦!” 一个月过去了,长安养好身子,也终于可以开始学武了,之前的也只是一直在看书,医毒都没有办法去练习,现下临儿可以交给师父了,自己也能下定心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能想象的到,这段时间,她付出的汗水,泪水。 底子不好,那便练。 太阳下晒,暴雨下淋,寒雪中冻。同一个姿势,就那样定定地不动几个时辰,有时是一整天。 炎炎夏日之中,用滚烫的开水沐浴,凛凛寒冬之时,用透彻的冰水浸泡。 无数次跌倒擦伤,又再次爬起来,跌下去,爬起来,重复了数遍,本就深深浅浅的伤疤,又添多许笔。 学医学毒,无人试毒,无人救助,那便亲自来,在自己身上试毒,又强忍痛苦,替自己解毒。 唯一的消遣,琴,也变成了她的武器,没日没夜地弹奏,起初手指只是有些红肿,到后来,开始被琴弦所割伤,留下的血滴落在琴体,沾染在琴弦,蔓延开来,颜色微有些发暗红。 再后来,手指早已磨出了茧,也就不会再被割伤。 所弹,琴声惑人,琴风伤人。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很多事情。 当初那个懵懂的顾家千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的她。 当年那小小的一团,早已成了小男子,乖巧的很,不过五岁,便能照顾好自己的娘亲。话不多,除开长安有个笑容,其余成日里板着个脸。 俞花子也曾无意的问过,“这是随了谁的性子?怎的这般沉闷。” 换来的,只是一片沉默。除了他那所谓的爹爹,还能是谁?不,临儿他没有爹爹,从来,便没有。 却也不知,当初那人,现下如何了? 端熙163年,长安辞别了俞花子,牵着临儿小小的手,两人踏上去往那曾经久居之处的路程。 不长不短的路途,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她有些发愣,牙根紧咬着。 我,顾长安终是回来了,云鹤,陌殇,你们欠我顾家的,我总该是要讨回来的。 “娘亲,这便是长安城了吗?” 临儿糯糯的声音拉回了长安的思绪。 她弯下腰,摸了摸临儿的头, “是呀,这便是娘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一间上房。” “好嘞,五两纹银,这位姑娘。” 长安将钱递过,心里却在打算着。 自己本就无太多银钱,还是要找些机会赚些钱,不然临儿和自己,该吃西北风的了。还要找入宫的机会,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