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序搓了搓手臂上惊起的鸡皮疙瘩。

不过……江有序趁着江浪这时好相处，直接提道：“今早我留给你那张纸条，其实我是怕你——”

话还没说完呢，江浪就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样子说：“怕我跟我爸吵起来，我知道，这不是按照你说的，没给他打电话吗？别说他了，提起他就烦，搞点事儿都遮遮掩掩，还得我自己查。”

后面两句，江浪有明显的不耐烦。

大概是真不想跟提及江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放在江有序桌上的笔记本，说：“上面的题，不会做的你可以问我，我给你讲。”

江有序听此一怔，小黑皮查他了？

因为确定了他不是江明私生子，所以才变了态度？

冷不丁，江有序想起了昨天晚上江浪发酒疯，说下的乱七八糟的保证……这小子记得自己醉酒后干的事儿！

要说不记得了，江有序就忍了昨天被麻烦的事儿。

谁让他自己送上门去呢？

既然记得，呵。江有序朝小黑皮勾了勾手指。

江浪莫名，但也凑过去，问：“怎么了？”

江有序贴近小黑皮耳朵，颇为恶劣的说：“用哪儿讲题？你的雀雀？”

这臭小子昨天非认为他老二能唱歌，还扒拉他的裤子，今天他就还回去。

一股热气，蜂拥冲上江浪的脸。

小麦色皮肤变成了枣红色。

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以此逃避尴尬。

很可惜，这栋教学楼刚修起来没两年，新得很，没有缝。

“老子用嘴讲题！”江浪羞愤欲死得甩下这句话，然后扭头趴在了桌上。

他社会性死亡了。

江有序心底冷哼一声，让你这臭小子昨天扒拉我裤子，当众说那种话。

报复完小黑皮后，江有序边按照台上杨灵得要求，从包里翻出英语试卷，边考虑给江明发条短信。

依照小黑皮现在的情况，除开那张纸条作用外，这小子也是打从心底不想跟江明通电话。

为了避免江明真给小黑皮把卡给停了，江有序觉得自己有必要坦白一下自己的错误。

不然以后，这两父子当面吵起来，认为是他写下那种纸条，是有意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就不好了。

“……你们也知道，每学期的开学测试，为了让你们收心，这难度还是有的，不过！”杨浪在台上边把选择题答案写出来，边敲打学生，“这套卷子，及格还是没问题的，成绩好的同学，最起码也要有个一百二十分，不然我就认为你们暑假在家，没有好好学习！”

逃考三人组，一个因为玩手机，可怜巴巴在外面站着，一个趴在桌上社会性死亡，还有一个……江有序看着自己试卷，上面选择题竟然都写了。

虽然对答案下来，就十八分。

苗书杰的报恩。

说实话，江有序不太想要。

虚假成绩，分还低得可怜。

杨灵写完答案，就开始挑着几个好学生问分数，余光瞥向扒拉着窗台听课的金鸿博，问：“金鸿博，你考几分？”

金鸿博脸上的肉抖了抖，低着头，小声说：“我没考。”

杨灵知道这事儿，一号考场出了两张空白的英语试卷，昨天晚上监考一号考场的同事跟杨灵说了的。

这也是今早看见金鸿博玩手机生气的真正理由。

“你是成绩忒好了？考试都不参加？！”杨灵借此机会骂人，“怎么着，这张英语试卷，你能考满分了？！那个转学生，江有序，你选择题多少？”

无辜被cue的江有序：“……十八。”

本打算用转学生的成绩，甩金鸿博脸上的杨灵哽了一下，她难以置信，问：“多少？！”

她以为，就刚才听写的架势，江有序初中成绩还是不错的，学习态度也是很好的，怎么着选择题也能有个六十多分。再加上时态填空，作文，差不多勉勉强强及格。

结果只有十八分？！

自个举的例子，跪着都得举下去！

杨灵骂金鸿博：“人转学生考了，最起码能有十八分，你没考，那就是零分！”

金鸿博：“？？？”

他盯看江有序，用眼神质问：你偷偷去考试了？！

江有序无视了这视线，拿起笔，准备重做一遍试卷。

刚才一直社会性死亡的江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桌子中间的书搬开了，脸上的枣红也退了下去。他小声问江有序：“让我看一下你的试卷。”

全科没考，江浪桌上根本没试卷。

江有序以为他是想跟自己共看，便把试卷挪放在中间。

哪晓得，这小子直接把卷子拖走，拿着红笔在上面写阴间字。

没试卷看的江有序：“……”

上课期间，他也不好抢过来，又没事儿做，就干脆拿出手机，放在桌肚子里，艰难的打字，给江明发短信。

把他留字条，打算激起江浪的逆反心，结果失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表明，会想办法尽快让江浪给江明通个电话。

虽然没明确的说，别停江浪的卡，但也将错归纳在了自己身上。

隔了大概三分钟，江明传了短信过来。

——阿序，你别帮他说好话，他就是自个不想跟我通电话！他要翻天！我已经停了他的卡，你让他好好反省！你帮我盯着他，什么时候有个学生样儿了，我什么时候给他把卡重新开了。

江有序：“……”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