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坐正身子,仿佛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能不能吃?”唐南斗没好气道。
陈绵绵小脸皱成十八个褶的包子,委屈巴巴地点头,细声细气道:“能!”
“能吃就别总想着蜜饯,要是让我知晓你偷吃蜜饯,且等着吧。”撂下这句狠话,唐南斗拂袖离去。
确定人不见了,陈绵绵松了口气,侧目看向青雀:“青雀,唐大夫这般发脾气,哄不哄得好?”
“只要姑娘乖乖的,别再折腾自己的身子骨,唐大夫自然不会生气。”青雀为未来女主子掖好被角,温柔道:“以往爷不爱惜自己身子骨时,他也是这般骂,对姑娘您已经算是温柔了。”
“毕竟我是可爱的小姑娘的嘛,对着我这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谁能狠得下心呢?”陈绵绵说着,冲女子挤挤眼睛,古灵精怪道:“是不是呀,青雀。”
“是是是!”青雀一叠声应承,唇角不自觉地高高翘起。
“那,你若是狠不下心……”陈绵绵捏住女子衣袖,一点一旦往掌心里拽:“是不是可以给我弄来小小一颗蜜饯呢?”
闻言,青雀瞬息抽回袖子,恭敬道:“奴婢想起还有事没做,先行告退。”
“哎……”陈绵绵伸手去拦,没有将人拦住,再扭头看向文瑜,对方一下跳出六尺远。
“奴婢也想起还有事没做。”文瑜说着,撒腿就跑,仿佛有鬼怪在身后追她。
陈绵绵维持着阻拦的姿势,唇角笑意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
她看了眼放在手边凳子上的茶水,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苦!”
早知落水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她说什么也不会不听劝阻,做那火上浇油的事。
只是如今,后悔也晚了。
陈绵绵身子一歪,有气无力地趴在锦被上,喉中溢出郁结的哼唧声。
另一边,唐南斗背着药箱回到太上皇的寝宫,就见太上皇大马金刀坐于院中。
他从容上前,拱手施以一礼:“草民见过太上皇。”
“绵丫头的情况如何?”太上皇出言关切道。
“陈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她身体底子弱,如今受寒,需得调养些许时日。”唐南斗据实答罢,自顾自直起身子上前:“请陛下伸出右手,让草民为您把脉。”
太上皇依言挽起袖子,目光扫过男子面庞,沉声道:“朕的病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身体一向硬朗,没道理忽然一病不起。”
唐南斗没有立即回答,神情严肃地为太上皇号脉。
须臾,他将手收回,一板一眼道:“太上皇身体并没有自己所想那般好。”
“哦?”太上皇眸色微沉,好奇道:“为何这般说?”
唐南斗不语,视线扫过两旁。
见状,太上皇抬手将宫人屏退,只留常德在身侧侍候。
没了外人在场,唐南斗这才开口道:“太上皇忽然昏迷,并非急火攻心,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心火,不过是点燃慢性毒药的引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