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极是!”常德连连点头附和,感慨道:“您是没瞧见,陈姑娘天天说故事,说得嗓子都哑了,愣是一日都没落下,只因太医说,外物新鲜的刺激对陛下您康复有益。”
末了,他直起身子看向窗门方向,咕哝道:“奇了怪了,往常这个时候,陈姑娘早该来了。”
语毕,就听得隔壁屋传来嘈杂的声响,似有什么被打碎。
“常德,你去看看。”太上皇沉声吩咐道。
“是!”常德领命,快步行出房门,就见唐南斗提着个药箱匆匆朝外行去。
“唐大夫!”常德尖着嗓子高声唤了声,没有将人唤住。
他拉过一个面有异色的小宫女,严肃道:“发生什么事了,唐大夫怎跑得这般快?”
“陈姑娘落水了!”小宫女白着张脸,战战兢兢道:“好像……好像又是德太妃下的手。”
“德太妃?”常德面色大变,下意识看了卧寝方向一眼,却见太上皇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陛下!”常德小跑着迎上前,故作若无其事道:“外面风大,您怎出来了?”
“朕昏迷的这些时日,德太妃她都做了些什么?”太上皇沉声问道。
“陛下……”
“说!”太上皇骤然拔高音量,威严立显。
“回陛下,德太妃在得知怀王殿下的死讯后,情绪激动异常,一口咬定是皇上害死的怀王殿下,故而这些日子以来,闹出了不少事,先是给皇上和陈姑娘的饭菜里下毒,又派人打了陈姑娘的猫,猫没事,陈姑娘为救猫伤了胳膊,今日……似乎把陈姑娘推下水了。”常德战战兢兢答道。
闻言,太上皇眸色沉了下来:“修儿那边,对此事是何种反应?”
“皇上曾去冷宫同太妃娘娘解释,险些叫太妃娘娘用刀子划伤了脸。”提及皇上的遭遇,常德不自觉地拧起眉头:“不过,皇上体谅太妃娘娘刚经历丧子之痛,并未深究,且让太妃娘娘搬回华阳宫调养身子,只是多了宫人看守,不得外出。”
听得三子做出的处置,太上皇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性子这般软,如何能担大任?”
“皇上这不是顾及陛下您吗?”常德为太上皇抚背顺气,轻声道:“您病倒这些时日,做梦曾唤过太妃娘娘的闺名,皇上听后没说话,但第二天就将太妃娘娘从冷宫里接了出来。”
听得三子退让又是为了自己,太上皇忍不住长叹一声:“修儿这孩子,是被掐准软肋了。”
“陛下……”
“摆驾,去华阳宫。”太上皇沉声道。
“陛下?”常德轻呼,提醒道:“您不去看看陈姑娘?”
“绵丫头那有唐南斗,出不了意外。”太上皇说着,拢紧外袍,阔步朝外行去。
见状,常德连忙带领一众宫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