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薇附和:“当然,肯定的。”
她结过,知道那种如沐春风,充满动力和暖意的感觉。
只是以后不会再有了。
月底那天霍良深给她过生日,其实她早就不过生日了,以前也只过农历,霍良深不知道,但没关系,对她来说只是借个名义打发时间而已。
至于霍良深对她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的想法,她也并不在意,在意就可能受伤,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支离破碎,粘起来的,绝不能再碎了。
说来也怪,那天分明晴空万里,太阳晒了一整日,黄昏落下,更是绚丽得像颗咸蛋黄,晚霞在西边开成大片的灰蓝和粉,像是疤痕,触目惊心。
入夜后,忽然却下起雨来。
她坐在霍良深家的餐桌前,莫名失神。
桌上摆着香槟,他做了海鲜和牛腩,还有蒸鱼,干干净净地摆出来,然后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旁边。
“我还没有特意为谁做过菜。”霍良深给她倒酒:“你尝尝怎么样。”
奚薇动筷,尝蒸鱼,简直入口即化。
“可以开餐厅了。”
两人碰一杯。
霍良深说:“你喜欢的话,不如搬过来,以后我可以随时做给你吃。”
奚薇说:“怎么好意思。”
他挑眉:“有条件的。”
“嗯?”
“你负责洗碗。”
她闻言笑了笑:“我说过,不做你家保姆了。”
霍良深想,又在装傻了。
“我以为,今天你会稍微打扮一下。”他看着她:“至少显得认真一些。”
“因为生日吗?”
“因为我给你过生日。”他抚摸酒杯:“就算是普通的约会,也该为悦己者容吧,可你似乎从来不放在心上,也不重视我们每次的相处。”
奚薇淡淡的:“我对化妆和打扮没有兴趣,很麻烦。”
“那么你对我有兴趣吗?”
奚薇愣了愣,沉默着,眉尖微微蹙起,深思熟虑后努努嘴,老实讲:“我不知道,说不清楚。”
霍良深笑了。
她很不自在:“别提这种问题,好吗。”
霍良深歪头思忖,接着却问了一个更可过分的:“你现在这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是因为忘不了前夫吗?”
奚薇顿住,抬眸看他。
“还是说在上一段婚姻里受过很重的情伤,所以至今走不出来。”他抿了口酒,姿态懒散。
奚薇冷冷的:“不关你的事。”
霍良深对她恶劣的态度已经见惯不怪,反笑道:“还有那些奇怪的举动,打劫商店?行政拘留?”说着瞥了眼她左臂的刺青,心想搞不好甚至自残过,于是语气更加嘲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实在太蠢了。”
奚薇放下碗筷,靠向椅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霍良深若无其事般挑眉:“我能问问你离婚的原因吗?”
“不能。”
他似笑非笑的:“那怎么办呢,我总得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当成遗忘过去的工具了?”
奚薇脑子嗡嗡作响,她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混乱仓促,真令人恼火。于是缓缓深吸一口气,穿起坚硬的铠甲,告诉他:“你误会了,我没打算忘掉过去,你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过路人,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消遣无聊,仅此而已。”
霍良深面无波澜地看着她,目色清冷,平静地开口:“彼此彼此。”
奚薇点头:“那就好。”
非常好。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之后两个人再没说话,吃完饭,不欢而散。
霍良深将原本准备送给她的项链扔进垃圾桶,告诉自己到此为止,不要浪费时间在一块石头身上了。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