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芳醒来没有看见杜金,心急如焚。大声问道:“二女子,金花人呢?啷个没有看见她。”
“金花去电邮所去了,她一哈哈就回来了。妈,这是婆一大早给你炖的鸡肉,特意吩咐我一定要让你趁热喝鸡汤和把鸡肉吃完。妈,快趁热先喝鸡汤,然后再吃鸡肉。”
杜财不停的跑在大榆树下和大院子周围,心急如焚到处找任新良,急匆匆又跑向大晒坝,远远看见干爹趴在地上,队上的孩子当马骑。不由自主火冒三丈、怒气冲冲捡起地上一根长竹条,拿在手里气势汹汹跑过去,勃然大怒。“不准欺负我干爹。你们这些瓜娃子,我这竹条抽死你们,还不快滚。”
杜金来到邮电所,看见工作人员正好坐在办公桌前,笑容满面大声问道:“叔叔,请问邮快件到上海需要多少钱?
“小妹妹,快件需要八角钱,三天就到上海啦。”
“三天!叔叔,有没有比快件还要快的?”
“有,加急电报。当天就能收到,只是费用高得多。”工作人员耐心的解释着。
“叔叔,发加急电报需要多少钱呢?”
“这个有点贵,需要三块钱。小妹妹,你是办快件还是发加急电报呢?”
金顺毅和孩子们看见杜财手里的长竹条,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嬉嬉哈哈大声歌唱。
任新良“假工人”
讨了一个城里人
老婆漂亮人贤惠
耕田犁地样样会
让人羡慕嫉妒恨
鲁班传艺真弟子
技术精湛徒弟多
天天出门做手艺
生在农村不务农
庄稼到户各忙各
媳妇累倒住医院
老汉发怒烧工具
装疯卖傻变疯子
杜财弯腰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扶起任新良,伤心欲绝、泪流满面。“干爹,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受苦啦。你啷个给这些小屁孩当马骑呀?我们回家吧。”杜财黯然失色牵着任新良的手,慢慢的往家走。
杜金面红耳赤从裤包里摸出唯一一块钱来、忸怩不安,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吞吞吐吐说道:“叔叔,我只有一块钱,我真的有急事,能不能先给我发加急电报,明天我一定拿钱来给你补上。求求你行行好!”杜金苦苦央求着。
任幺公站在院子里脱掉脚上的凉鞋,捞起裤脚,挽起衣袖。手里拿着一大把整理好的老谷草,准备去秧田扯秧子给儿子插秧。
任新良的大徒弟白亲和,带着四个师弟来到了师傅家,双手拎着水果来看师傅。看见家门紧锁没人在家。忽然,看见任幺公喜出望外。
“师公,听说师傅生病了,我们来看师傅,啷个师傅家没有人在家?”
白亲和把水果放在家门口地上,笑容满面迎上去,从衣兜里掏出香烟,毕恭毕敬双手递上。
任先伟掏出火柴刮然,礼貌的点燃香烟。忽然,抬头看见师傅手里提着一个空酒瓶和拿着一块废锯片,和杜财一前一后走回家来。
白亲和急匆匆上前相迎,看见师傅头发凌乱衣裳不整,胡子拉碴满脸脏兮兮,面容憔悴双目无光。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师傅,我是大徒弟白亲和,你认识我吗?”
任新良胡言乱语,颠三倒四不停的喃喃自语:“火,火,烧吧,全部都烧了,一切都完了……”
任先伟急忙走上前去,笑着大声说道:“师傅,我是哪个?你还认得出来吗?”
杜财拿着钥匙打门打开,笑容满面大声招呼道:“大家快家里坐。”
金家光拿了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干净了,笑容满面递上去。“师傅,你吃苹果。”任新良一声不吭,抓住苹果跑回家去了。
金家有看见师傅变成这个样子,黯然销魂。“几天不见师傅,啷个变成这个样子?”
金家光看着任新良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样子,呕心抽肠。“师傅应该是受到严重打击,悲伤过度、急火攻心才疯了。”
任先伟黯然失色伤心无的说道:“眼前这疯疯癫癫的人,还是我们的师傅吗?师傅疯了,我们今后该啷个办呀?”
白亲和斩钉截铁、义不容辞大声说道:“先伟,不管今后啷个样?师傅是疯是癫,他都是咱们一辈子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邮递人员大声道:“小妹妹,不行,这是工作原则性,你一块钱只能办快件了,三天时间就到上海,这也算很快了。”
“老苏,正好我的稿件要邮寄上海光明出版社,麻烦你给这位小妹妹发加急电报,钱和我的一起算。”
突然,一位身材魁梧的高个子男人双手抱着厚厚的一大摞稿纸放在办公桌上,声如洪钟大声的说着。
任幺公听见徒子徒孙暖心的话,看见他们心急如焚的样子。感到无地自容、措颜无地、非常惭愧和自责,情不自禁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啊,不应该那么冲动把新良的工具烧了,才套制他一气之下急火攻心气疯了,我是老糊涂了,悔不当初啊!”
“叮叮叮叮叮叮………”凤凰学校的电铃声不断响起,考生们蜂拥而至奔向考场。杜宝拿到语文考试卷子,用圆珠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下,姓名:杜宝,考号:97,学校:宜兴店小学。
白亲和双手扶着伤心欲绝的任幺公,耐心的劝道:“师公,你也别伤心难过了。师傅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气倒了,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任先伟上下打量任幺公,好奇的问道:“师公,你打光脚板,捞起裤脚挽起袖子准备做啥子?”
“先伟,说来惭愧啊!你师傅家到现在田里的秧子都没有插,我正要准备去秧田拔秧苗,去给儿子插秧。你们来得正好,和我一起去插秧子。”
白亲和笑容满面道:“师公,你这么大的年龄了,在家好好休息,插秧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徒弟吧。”
邮递人员一脸茫然,好奇问道:“赵老师,这位小女孩是你啥子人?你们认识。”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最需要帮助的人,她有困难我们就应该义不容辞伸出援助之手。”
杜金听见熟练的声音,猛然抬头一看,是自己初中的班主任赵耀华老师,欣喜若狂。“赵老师,啷个是你呢?”
“杜金,怎么是你啊?正好提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是我们班上考得最好的同学,全班第一名,大来中学优先录取。”
曹秀珍双手提着水果来到医院,走在过道上,在每一件病房门口立足眺望。任正文正好走在过道上,急匆匆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大嫂,你来看妈用不着买那么多水果?”
曹秀珍看见任正文,喜出望外。“大女子,你妈住哪间病房,我在门口都找了一会儿,幸亏遇上你了。”
任正文带着曹秀珍走进一间病房,轻轻推门而进:“大嫂,这就是妈的病房,快进来。”
任幺公带着任新良的四个徒弟走向秧田,走在田埂上远远就看见秧田里有许多人,大家都在埋头弯腰拔秧苗。硕大的秧田所剩无几了。
队长金顺财和白素青夫妻俩金顺仙和白素珍夫妻俩,金顺树和杨发秀夫妻俩,蒋玉贞和金家芬母女俩……生产队的乡亲们不约而同都来帮忙。大家埋头弯腰,脸朝黄土背朝天,干劲十足、热火朝天。
任幺公看见乡亲们不请自来热情帮忙,百感交集。“乡亲们,谢谢大家伸出援助之手,老夫衷心感谢大家了!”
队长金顺财慷慨激昂,大声说道:“老书记,你言重了。俗话说得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都是大家的心意。”
“老书记,你太客气了,哪家门前敢挂无事牌,有事大家帮,人多力量大。”金顺仙笑着大声说着。
金顺国和金家宗把一个个秧子装进箩筐里,俩人挑着两百来斤的重担,一闪一闪的小心翼翼走在田埂上。
何庆芳躺在病床上,看见曹秀珍提着水果推门而进,喜出望外。“秀珍,你来看师娘,师娘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何必花钱买啷个多的水果,农村人挣钱多不容易啊!”
曹秀珍拉着何庆芳的手,心潮澎湃。“师娘,你的病好些了吗?伤口恢复得啷个样了,地上能走吗?”
何庆芳笑容满面、心花怒放。“秀珍,谢谢你的关心,你一来呀我心情高兴,师娘的病就全好啦。”
何庆芳说完拉着曹秀珍的手,大家开怀大笑起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考生们埋头认真仔细答题。杜宝聚精会神低头思索任正信全神贯注奋笔疾书陈老师在教室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用鹰眼不停的监视着每一位考生。正言厉色道:“大家各做各的,认真仔细答题,沉着冷静,不准弄虚作假,以真实成绩证明自己,以优秀的成绩回抱父母。”
陈老师站在讲台上,抬手看看手表,继续大声说道:“同学们,考试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刻钟,大家抓紧时间认真检查,争取把错误降到最低。考出最好的成绩。”
何庆芳站在过道上,笑容满面。“秀珍,你回家走慢一点。谢谢你来看师娘。”
“师娘,别送了,你回去吧。”曹秀珍笑口常开,大声告别。
何庆芳回到病房,坐在病床上如坐针毡,忐忑不安、心急如焚,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见杜金从外面回来了,又惊又喜。“金花,今天是幺妹和小宝升学考试,家里这么大变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们俩的考试?”
“干妈,我刚才去学校里了,我站在窗子外面看见,幺妹和小宝就在我和忠老三读书的教室里考试,他们俩都在认真答题。干妈,你就放心吧!幺妹和小宝的成绩向来都很好,她们一定都能考好的。”
杜金看着干妈心情不好,想活跃一下气氛。笑容满面、心潮澎湃,把早上班主任告诉她的事不由自主说了出来。“干妈,我在邮电所遇见了我们初中的班主任赵老师,他告诉我升学考试,我考得了全班第一名。大来中学破例优先录取了。”
任正行拿着英语书正在窗户傍边背英语单词,听见杜金的话喜出望外。“金花,你也考上了大来中学,现在我们家就有三个人在大来学校读高中啦!”
“金花,大哥提前恭喜你考上大来学校。忠老三呢?他考得啷个样?”
“大哥,怪了,我真忘记问班主任赵老师了。”杜金难为情的说着。
“金花,刚才你说在邮电所遇见班主任赵老师,你去邮电所干啥子呢?”
“干妈,我………”杜金欲怕干妈生气,欲言又止。
“金花,有啥子事快说呀?你不说妈
一定会生气的。”任正行着急的催促道。
任正文心急如焚大声说道:“金花,这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格,有经啥子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免得大家干着急。”
何庆芳看见杜金忸怩不安、面红耳赤。“金花?你是不是遇上困难了?碍于面子难于启齿。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
杜金鼓起勇气还是大胆说了出来。“干妈,家里你生病住院,干爹又气疯了。这个家不知道啷个办啊?我趁你睡着了给父亲写了一封信。早上去邮电所交,交快件需要三天时间,我嫌时间大长了,我就选择发加急电报,裤包里却只有一块钱,我向邮递员苦苦央求,给他说好话。这时候班主任赵老师出现了,给我付了三块钱的加急电报费。”杜金说完扑在何庆芳怀里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任正信认真仔细检查完考试卷子,没有发现失误,万无一失,收拾好笔装进文具盒里,拿起卷子信心百倍走向讲台,双手把考试卷子整齐的放在教案桌子上,匆匆忙忙走出了教室。
杜宝已经反复多次检查完考试卷子,抬头看见任正信上交考试卷子走出了教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着考试卷子交给了监考老师,急匆匆同样走出了考场。快步追上任正信,笑容满面。“幺妹,我们在学校食堂买包子去医院看干妈。”
“小宝,你和我都想到一块去了,我们去食堂买包子给妈送去。”任正信说完露出灿烂的笑容。
“叮叮叮叮叮叮……”电铃声不停的响起,上午考试结束了,考生们陆陆续续走出考场。
何庆芳双手紧紧抱住杜金眼泪汪汪,吞声忍泪。“金花,别伤心难过了,家里的困难相信是暂时的,大家咬咬牙就过去。你这加急电报一发出去呀,你父亲不知道会着急成像啥子?只是辛苦你父亲啦!”
任正文一提到教自己初中的语文赵老师,慷慨激昂,激情澎湃。“金花,你们班主任赵老师就是我上初中时的语文老师,他的思维很敏捷、教学方案很特别,幽默风趣,同学们特别喜欢上他的课。他爱好写作经常投稿,给我印象特别深。他人品很好,特别友好善良,那一年我脚受伤了,赵老师经常花时间免费为我补习功课,我受益匪浅。否则,我永远也考不上大来学校,他是我的大恩人。我永远铭记于心!”
中午,烈日炎炎,一丝风也没有,像蒸笼一样的闷热。队上的狗伸出了舌头,鸡耷拉着翅膀,咪咪嘎不停的大声高叫:“热死啦,热死啦……”
田坝上,何庆芳的责任田里有二三十人,大家埋头弯腰,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灵活运用不停的来回插秧苗。硕大的水田正在被绿色秧苗慢慢的装扮。
王幺婆站在院坝上,看见儿媳妇的责任田里很多乡亲们在帮忙插秧,喜出望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看见杜银背着满满一背青草回家来。兴奋的大声说道:“银花,你割草回来的正好。我把开水已经烧好了,队上的乡亲们都在帮忙咱们家插秧。天气太热了,你和财老三给乡亲们送开水去。”
“婆,要得嘛。温水壶在哪?我用背篼背。”
“婆,你好好看住干爹,千万别让他到处跑。我和二姐去田坝上送开水去了。”杜财不放心干爹,认真交待。
何庆芳人在医院心却在家里,担心丈夫的身体状况,以及家里责任田里的秧子还没插上,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大女子,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妈今天下午要出院回家。”
“妈,我刚才到陈医师办公室去,她说你身体太虚弱了,还需巩固治疗。”
“妈,你看,你还在输液不能出院回家。”任正行看着母亲无助的说着。
“干妈,你还是听医生的吧,把病治好了才回家吧。”杜金苦苦央求着。
“大女子、你听妈的,妈的病自己清楚和明白。你必须去给我办出院手续。二女子和金花,你们也别劝我了,我今天如能如何都要回家。”何庆芳主要担心丈夫的身体,坚持要孩子去办出院手续。
任正信和杜宝来到食堂,中午吃饭时间还有点早,前面排队的人只有十来个同学。杜宝排在任正信前面,俩人都把身上的两块钱用来全部买包子,右手提了小半口袋包子兴奋不已。,火急火燎跑向凤凰医院。
任正文在母亲强烈要求下,束手无策。再次来到陈医生的办公室,难为情的说道:“陈医生,我妈叫我来办出院手续,家里父亲生病了需要照顾,田里又没人插秧子,拜托你啦!”
陈医生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朋友,你妈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但是,她身体很虚弱。根据病情和结合身体状况看,应该再住院巩固最好。因你情况特殊,可以给你办出院手续,但是,病人回家一定要多休息。”
陈医生埋头开出院手续,写到病人何庆芳,突然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一样。在脑子不停的想不停的想,终于回忆起来了。抬头看了又看眼前的小伙子,笑容满面问道:“小朋友,病人何庆芳是你母亲吗?
“我母亲叫何庆芳。陈医生,啷个啦?”任正文看见陈医生一脸茫然。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任新良的人?”
任正文惊讶的大声说道:“陈医生,任新良是我老汉,你们认识。”
“说来惭愧呀,我来凤凰医院报到第一天,因为坐车不小心钱被摸包儿扒走了,身不无分,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在我束手无策时。正好遇见你老汉在医院做手艺,是他慷慨解囊给了我10块钱,解了我燃眉之急,三年啦我没齿难忘。”
陈医生说完激动的眼泪汪汪。
任正信和杜宝走在医院过道上,不知道母亲住哪间病房?站在病房门口不停的寻找。
任正文手里拿着母亲的出院手续,欢天喜地走在医院过道上。抬头看见任正信和杜宝,喜出望外。“幺妹,小宝,你们来医院啦。”
杜银背着三个不同颜色的温水壶,杜财双手提着一个茶壶,来到田埂上看见乡亲们埋头弯腰插秧。情不自禁双脚跪下,激动的热泪盈眶。
“伯伯、叔叔们:请喝开水,谢谢你们!”
“大妈、大哥们:辛苦啦!衷心感谢!”
蒋玉贞插秧来到田埂边,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银花、财老三,你们俩快起来。”说完急匆匆扶起俩孩子。
杜宝走进病房,看见何庆芳坐在病床上,热情拥抱,激动的热泪盈眶。“干妈,你的病好了吗?我好想你呀!”
任正信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笑容满面。“妈,趁热快吃包子。”
任正信双手拿着两个包子,笑容满面递在嘴里,看见母亲开心吃着包子,自己心里乐开了花。转身又对大家说:“大哥、二哥、金花姐,你们都饿了快吃包子。”
何庆芳看见俩孩子悲喜交加。“小宝、幺妹,你们升学考试妈没有照顾好你们,感到内疚和惭愧呀!”
“干妈,你别伤心难过,你生病我和幺妹因为要复习功课,都没有时间来医院看你,我和幺妹才感到内疚和惭愧。”
“小宝,你也别说了,大家高兴都吃包子。”
杜金说完拿着包子掰开成两边。笑着说道:“干妈,张开嘴,我喂你。”
“金花,干妈现在还年轻,还没有老到你来喂我吃包子。”何庆芳喜笑颜开大声说着。
“干妈,求求你张开嘴,我要喂你吃一个包子。”杜金一如既往强烈要求下,何庆芳笑容满面还是张开了嘴,不停的吃着包子,心花怒放。
任正文拿着一个包子细嚼慢咽。看着窗外黯然失色。深深知道父亲疯了,给这个家带来沉重的打击。自己是家里的老大,应该有责任和担当,必须给母亲减少负担,肩负起家庭的重任。
何庆芳看见任正文心不在焉,知道孩子的心思。故意打断孩子的想法。“大女子,我给你交待的事,你忘记了吗?”
“妈,这是出院手续。还有陈医生拿的20块钱。”任正文说完把出院手续和钱递给了母亲。
何庆芳看见自己的出院手续,兴奋不已。但是,这20块钱就犯糊涂了,一脸茫然,疑惑不解。“大女子,陈医生和咱们家一无亲二无戚的。他啷个要拿20块钱给你呢?”
“妈,等老汉病好了,你亲自去问他。总之,有人主动拿钱不是坏事,应该是好事啊。”任正文轻描淡写着。
下午,任正信和杜宝已经顺利考试完了,欢天喜地来到了医院。太阳落山了,杜金和杜宝双手牵着母亲的手任正信手里提着一个温水壶任正行背着一个布口袋,口袋里装着母亲的换洗衣服任正文背着母亲住院时的生活用品,弯腰驼背走在回家的路上。
大家来到田坝上,何庆芳站在田埂上,看见自己的责任田里已经插上秧子了,青茵茵的秧苗随风荡漾,激动的热泪盈眶。“乡亲们,你们辛苦啦!真是远亲不如近邻,不是亲人胜亲人啊,庆芳谢谢你们,永远铭记于心。”
国营上海第三十二棉纺厂,值班室的郭大爷手里拿着一封电报,火急火燎跑进机修车间,看见杜一坤头戴红色安全帽,身穿工作服,躺在地上正在和徒弟们专心致志修机器。心急如焚大声说道:“杜主任,快,快,你的加急电报。从四川老家来的………”
杜一坤收到家里的加急电报,看着电报上的内容:“干妈病重,干爹疯了,望父速归!”心急如焚,泪流满面。
杜一坤火急火燎跑进厂办,来到厂长办公室,累得上下喘粗气。“张厂长,我家里出事了,我请假一个星期,这是我写好的请假条,敬请领导批准为谢!”
“一坤啊!这十多年来你都是废寝忘食、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给厂里带来很高的效率,你是我们厂一大功臣啊!这么多年了,你从未回家探过亲,再不回家恐怕弟媳妇有意见,孩子们都会陌生,不认你这个当爹的了。你请假一个星期怎么够呢?一去一来就是四五天,我给你批一个月的探亲假。必须让弟媳高兴和孩子们开心,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才准回厂上班。
你回去一定要代我向家人问好!今后,条件允许就把一家人的户口都从农村迁移到城市来吧。”张厂长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笑容满面说着。
杜一坤的媳妇张元珍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一直没有把妻子去世的消息讲出来。在他心里张元珍犹如还健在人间,永远活在心中。
“张厂长,谢谢!我代表家人非常感谢!”
杜一坤激动的热泪盈眶,回到寝室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把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快速装进一个凡布口袋里,关好寝室门。心急如焚坐车来到火车站,买上火车票,心潮澎湃、忐忑不安当晚坐上火车。
火车挂着一节节绿色的车厢,好长好长,就像一头绿色的长龙卧在铁轨上。火车头愤怒地吐着发亮的火星,沉重地喘着气,冲破黑暗,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往前奔驰着,沿着铁路驶向夜色苍茫的远方…………
真诚朋友是雨露,清甜爽心,滋润着彼此的心田。它是和煦的春风,温馨醉人,吹拂着彼此的梦幻!
真正的友情靠的是感觉,无论远隔万里,还是近在咫尺,都能心有灵犀地感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