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粒粒皆辛苦(1 / 2)《金鸡山下的农村人》首页

我国西部地区发生了百年不遇的旱灾,每天村民的生活用水都要走到几十里外去取水。更严重的是田地都龟裂了,农民无法耕种,昔日丰收的田园如今只剩下干裂的泥土,真是惨不忍睹。

由于连日干旱,水田里干出四五厘米宽裂缝,大部分乡镇旱情严重,目前全镇15万人中,百分之九十的人受旱情影响饮水困难。目前,全镇已经启用区域内5个水库的蓄水,保障受灾乡镇人畜的饮水问题。据了解,5个水库的蓄水总量约3000万立方米,从4月底开始陆续向旱区供水,目前蓄水还剩75多万立方米,如果干旱持续,将只够缺水地区维持一个礼拜的时间。

每天太阳像一个火红的灯笼,一如既往讨厌的悬挂在天空中,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了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地球上,哪里有水哪里就有生命,一切生命活动都是起源于水,水对人们的生命起着重要的作用,它是生命的源泉,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不可缺少的重要物质资源之一。人的生命一刻也离不开水,水是人体必需的物质,是庄稼的命根子,是工业的血液,是无可替代的物质,是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我们都知道水在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中,都是极为重要而活跃的因素,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是人类追求向往的美境,也是人类劳动创造和精心爱护的硕果。

水是生命之源,地球上最初的生命就诞生在海洋里,是水浇绿了草地变得勃勃生机是水让朵朵鲜花竞相绽放春满园是水奏响了地球上最美丽的生命乐章。如果没有水,地球上所有生命将一切不存在,更不会有我们人类的存在。

中午,烈日当空,透蓝的天空,悬挂着火辣辣的太阳,云彩好似烧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把大地烤得像蒸笼一样闷热,空气像停止了流动。大树低下了头、无精打采。柳叶像生病一样,打着卷儿。树上的咪味嘎拼命的大声叫着: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老书记戴着草帽和队长金顺财领着生产队一群社员来到田坝上,大家走在九只角大田中央,田里已经干出了四五厘米宽的裂缝,零零星星长着杂草,因为没有水,这些杂草也枯成了黄色。

“老天爷啊,你天天都是红火大太阳,都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再不下雨的话,我们真的要绝收了。”队长金顺财无助的说着。

由于天干没水,地里的泥巴变得像黄沙一细,风一吹尘土飞扬。金顺仙哀声叹气。“现在地里的苞谷苗有一尺多高了,稀得好我每天挑水去灌溉。老天爷再不下雨的话,苞谷苗能不能活都成问题?枯萎了恐怕也只能当柴火烧了。”

何庆芳头戴草帽和生产队一群妇女们每人挑着一担水,从河堤岸边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生产队的妇女们前几天就近四处找水!把找到的水挑到可能保住的庄稼地里,浇灌那些干渴的苞谷幼苗。尽管如此还是杯水车薪,作用太有限了,你刚浇到地里的水,往往还没等到如饥似渴的苞谷幼苗吸收,就燥的空气给吸跑了,好不容易弄到的水,浇到每一株苞谷幼苗根部,都被太阳的热能蒸发掉了。所以,尽管人们想尽了一切可能想到的办法,到后来还是徒劳无益。

队长金顺财看见生产队妇女挑水的队伍,喜出望外。“庆芳,你们找到水源了吗?”

何庆芳满脸全是豆大的汗水,累得上下喘粗气,无助的说道:“队长,队上的堰塘和河沟都干了,到处都没有水了,眼看地里的苞谷幼苗快干死了,束手无策、无计可施。我和队上的姐妹们只能跑去白家沟水库,挑水来浇灌苞谷苗,哪怕有一丁点希望,我们都会坚持,一如既往这么干。”

“队长,我们挑水要走四五里路,大家去了都要排队,还要等上半个小时才能挑上水。”杨发秀无可奈何的大声说着。

金顺财诧异的问道:“白家沟水库不是水很多吗?啷个还要排队呢?”

蒋玉贞笑着一惊一乍道:“队长,你是没有睡醒,还是大白天在做梦,这到处都没有水了,只有白家沟水库才有水。你是没有亲自去现场看,现在排队挑水的人,就跟当年修水库一样,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希得好当年修了白家沟水库,我们现在才有水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曹秀珍庆幸的说着。

“每天太阳这么大,空气在不停的蒸发,大家每天都在排队挑水,白家沟水库眼看就要见库底了。相信,最多只能提供一个多星期挑水,就会弹尽粮绝、山穷水尽。”白素青一脸茫然,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要是老天爷再不下雨,庄稼颗粒不收,即使不干死相信也会把人饿死。”杨发秀露出无助的样子,黯然神伤。

“这天气又闷又热,全身都是汗水,澡不能洗,汗不能抹,即使洗个脸都得几天才洗一次,这个日子真的没法活了。不知道啥子时间才下雨哦?”白素珍无助的说着。

何庆芳摇着头无助的说道:“我每天都用干净的水先用来淘米洗菜,头一天的淘米水澄清后,第二天早上用来洗漱。洗漱水也不能倒,用来喂牲口。”

生产队的妇女们你一句我一句,滔滔不绝的说着。说话无心听者有心,老书记深深知道水的重要性,一定要确保乡亲们的生活用水,这是责无旁贷和眼前义不容辞的大事。水是生命之源,没有水一定会危及生命,必须想办法解决水资源。

赤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

公子王孙把扇摇

求雨早在中国西汉时期历史就有记载,是一种民间活动,是中国农民生活的真实写照,反映了人们在恶劣的自然生活环境中,渴望美好明天,创造美好生活的一种期盼行为。求雨习俗并非中国所独有,在世界上的很多地区,不同文明的民族中都曾有过求雨习俗。求雨是万物有灵念的产物,也是人们使用某种类似的巫术的方法,祈求上苍满足自己愿望的古传习俗。

在中国民间,农民普遍认为,天旱是因为得罪了龙王爷,为求得龙王爷开恩赐雨人间,举行一系列形式各异的祭祀、祈祷仪式来求雨。

下午,生产队和相邻的队,大家双手抱着稻草、麦杆、苞谷草等干柴,从各家各户不约而同走到田坝中间,把抱来的干柴全部堆积在一起。生产队长金顺财刮燃火柴点燃柴草,青烟四起,熊熊烈火不停的燃烧,火光冲天。

人们意识到人的力量有限,和老天爷的能量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为了庄稼地里能够长出粮食,为了老天爷能马上下雨,拜菩萨求雨、烧龙背、求神拜佛……

大家被逼无奈,无计可施,只能虔诚跪拜老天爷,乞求老天爷下雨。队长金顺财和生产队所有队员异口同声,苦苦央求道:“烧龙背,求龙王,开天恩,施舍雨露,造福人类。”

老书记正言厉色,掷地有声。“乡亲们,大家都起来吧,这烧龙背求老天爷下雨的说法是迷信,没有科学依据,根本没有可靠性,我活了八十多岁了,如果在天灾人祸面前,人人都跪地求天,求菩萨保佑,老天真的显灵保佑大家,我宁可磕破头,血流不止。其实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刚才熟背大甲子,甲寅、乙卯配大溪水,如果今晚上亥时还不下大雨的话。明天我们必须组织生产队所有人打井找地下水,首先解决人和牲口的吃水问题。大家都起来回家去吧,别杞人忧天和自欺欺人、自寻烦恼了。”

烧龙背则为风水迷信者求雨办法。旧时风水先生认为由山脉形成龙的“龙脉”,山脊则是“龙背”,烧龙背可把龙烧活,使之作雨。捉旱魃是流行全国的求雨办法。诗经大雅载:“旱魃为虐,如炎如焚。”

人们认为天旱是旱魃作崇,必须捉住或驱一赶出境才能下雨。然而并非真有旱魃,怎么捉?四川各地多请川戏班子演东窗戏,戏中有“雷神”派“五猖”搜索街中,将“旱魃”由人扮成捉住,逼其答应下雨。

晚上十点钟左右,突然变天了。大风不停的吹起,路边的大树东倒西歪,竹林来回摇摆,发出沙沙声响。天上乌云密布,黑云压着天空,只见一道闪电张牙舞爪向大地劈过来,仿佛大地都要分成两半似的,震耳欲聋的雷声劈里啪啦响起,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接二连三的雷声劈里啪啪再次响起。

不管火烧龙背是迷信,还是大甲子到此该下大雨了还是地上人间的疾苦,感动了天上玉帝和王母娘娘,还是火烧龙背的烟子熏着了龙王的眼睛,或者烧疼了龙王的龙背,使其龙颜大怒………

总之,老天爷开了天恩,天从人愿。大家望穿秋水如愿以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雷公电母,天马上要下大雨了。各家各户的大人和孩子们,欢天喜地跑到自己的院子里,手舞足蹈、你追我赶,欢声笑语,喜笑颜开。

何庆芳和八个孩子们在院子里快乐嬉戏,欣喜若狂。大滴大滴的雨水如子弹一般射下来,打得树叶子哗哗响起,落到人身上仿佛给人免费按摩,享受雨中情、潇潇共雨、曼珠红遍、流水忘川。

屋外一道道闪电,像一条条金龙在夜空穿梭,把黑暗的天空撞得七零八落,大风把大树和竹林吹得东倒西歪,滂沱大雨像开了闸门似的倾泻而下,屋檐落下千万条瀑布。地上瞬间逆流成河,四处奔波。

何庆芳站在窗户面前,看见屋外的倾盆大雨,兴奋不已。“老天爷,你终于下大雨了。明天我可以耕田,抓紧时间把秧子栽下去,来年我们才有米饭吃啊。”

下了几个小时的大雨,终于停了。昨日还是干涸的河床一去不返。今日肆无忌惮的洪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夹杂着折断了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腾而下,不断冲入滔滔的河流中。那翻腾的洪水如猛兽般不停的拍打着岸边,震撼了观望者的心。汹涌澎湃的河水撞击在石桥的桥墩上,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在大声吼叫,让过桥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蒙亮,各家各户忙碌得热火朝天。生产队六头耕牛全都下田,不停的忙碌耕田,田坝上水田里明晃晃水汪汪,到处都是浑浊的田水。

何庆芳头戴草帽,挽起袖子捞起裤脚,左手握犁把,右手拽着牛魔王的牛鼻绳,在河边田里牛走前人走后,井然有序来回耕田。浸泡了一晚上的干田,遇水融化仿佛变成了馒头一样松软。牛魔王天生神力,轻松娴熟、循循序渐拉着犁头,鱼贯而入笔直地走在水田里,水声哗哗响起,划出一道道圆圈,波浪起伏。只见田泥随着犁头摇摆,一轮一轮有序侧翻倒在水田里。

在中国牛是刻苦的符号、勤劳的象征、不辞辛苦的代名词。牛以勤勤恳恳、埋头苦干的精神为众人所爱好与赞美。牛在农村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种庄稼都要靠牛来耕田犁地,这样的体力活少了牛是干不了,所以牛在农村人的心目中非常重要。

生产队牛群里最调皮捣蛋,最不听话和淘气的就是牛魔王。侍弄得不好,惹发了它的性子,动不动就用牛角顶人,什么乱子都闯得出来。给大家留下了极坏的印象。只要一提到牛魔王大家都会恨之入骨,望而生畏。

牛棚里有6头水牛,生产队以水牛为标准划分为6个小组,每一个小组都如愿以偿分到一头耕牛。在抓阄分牛时,何庆芳代表组不小心正好抓到了牛魔王,当时组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心恢意冷。唯独她一人喜出望外、暗自高兴。

土地分到户后,每个小组实行分开圈养,改变了惜日的群居生活。何庆芳每天都要割一背青草,甚至拿红苕藤和萝卜英去喂它,在大家精心饲养和耐心呵护下,功夫不负有心人。牛魔王长得油光满面、虎背熊腰,耕田犁地任劳任怨,真是一把好手,同时变得温柔敦厚也不发脾气了。组人笑逐颜开、喜出望外。其他组的人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生产队队长金顺财在大弯田赶着皇贵妃犁田,体力跟不上走走停停,磨皮擦痒想休息,情不自禁勃然大怒。生气的大声吆喝道:“你这个死瘟,像花瓶一样真是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你再磨蹭也要把这块田耕完才回家。”

金顺财抬头又看见何庆芳在隔壁另外一块田里耕田,大惊失色。“庆芳,自古以来都是男耕女织,这男人耕田的活你也会。”

“财队长,男耕女织那是旧社会的习俗。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男女平等。男女都要吃饭,男人干的活女人也一定要学会干。否则,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为乱阶,吃亏永远是自己。”

“庆芳,这庄稼都分到各家各户了,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农村忙得热火朝天的,假工人他还不回家来耕田犁地,让你一个城里的知青来干男人干的活,这也实在说不过去。”

“财队长,过去的历史已经翻篇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农村妇女。感谢你的关心!新良昨晚上回家来了,说乡上供销社的活还没有干完,干完了马上就回家来。”何庆芳笑容满面,轻描淡写一笑而过。

俗话说树要皮人要脸,可是很多做妻子的在外人面前,不懂得给丈夫撑面子,当着外人的面数落丈夫,或者在外头管得太死,丈夫一点自由都没有,让人觉得丈夫得了妻管严。其实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外人除了看不起你丈夫外,还会觉得你不懂事理,不讲情面,甚至还会说你是母老虎。

继承传统美德,尊重丈夫。夫荣妻贵,如果大家都看不起你丈夫,你的小家庭就没有面子可言。明理的女人都会在与人交谈中夸一夸自己的丈夫,一来表达一点虚荣心,二来让别人羡慕羡慕自己的好眼光。夫唱妇随,这是传统美德,总之要一起过日子,就要相互尊重,维护好对方形象。

家里的事情别在外头说。对丈夫有意见,私底下可以沟通。在外人面前要一致对外。包括在自己父母和兄弟姐妹面前也不要说丈夫坏话,除非丈夫是十恶不赦的家伙。否则,会让兄弟姐妹笑话你,是你自己选择的配偶。在家里数落数落他,开开玩笑没什么问题,在外面贬低丈夫形象,损坏丈夫的面子,相信同时自己也丢了面子。冰雪聪明的女人都不会这么做,唯独只有蠢女人才这么做。

婚姻好像一双筷子,只有两根筷子在一起并肩作战,我们才可以夹到饭菜,吃到美味的食物。很多女人抱怨丈夫不体贴自己,只会说丈夫的不是,从来不会检讨自己,夫妻相处之道,最好的妻子,不是照顾丈夫的起居生活饮食,那只是生活的细枝末节,而是要学会给丈夫这四样东西:尊严与自信,鼓励和空间。生活中少一些抱怨,多一点宽容和理解,一定会家和万事兴。

“这个假工人好有福气啊!讨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城里人,况且,还是一位知书达礼,贤惠能干百里挑一的好媳妇。”

金顺财无话可说,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刮燃火柴点燃香烟,悠闲的抽着烟。烟子一股一股的从嘴里吐了出来,在空中来回飘扬。看见何庆芳耕田有条不紊、循序渐进,已经耕出一大片田了。回头再看看自己犁出来的田,不由自主投去羡慕的眼光。

“庆芳,你我都是同时下田耕田,你耕好的田却是我的两倍,还是牛魔王耕田厉害,一牛抵两牛犁田,真是一头好牛啊!。”

“财队长,生产队分牛,我们组的人信任我,委托我去抓阄,我却不小心抓到了调皮捣蛋的牛魔王,大家都哀声叹气,弄得我当时非常尴尬和内疚。”

“那是他们眼拙,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牛魔王骨架好,天生就有神力。你慧眼识珠,幸亏它落在你们组,在你和大家的精心饲养下,牛魔王长得身强力壮,四脚如柱。牛通人性懂得知恩图报,所以牛魔王耕起田来轻松不费力。”

“幸亏牛魔王现在听话懂事,给我长脸了。否则,我无地自容。上午我必须把剩下的河边田耕完,下午继续耙田,明天就该玉贞家耕田了。”

何庆芳一提到牛魔王像中了大奖一样高兴,心花怒放、心奋不已。

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决定对本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法作如下修改:条文中的“人民公社”改为乡,人民公社管理委员会”改为乡、民族乡人民政府“大队”改为村,原“生产队”改为组。

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仿佛在向大地微笑,山上的植物垂死挣扎,喜迎雨露如饥似渴,绿油油的小草拔地而起山上紫红的刺梨花沾上了晶莹的露珠,分外妖娆娇嫩的蘑菇都钻出了地面沾着露珠的玫瑰花更鲜艳了蜗牛从家里爬出来,在绿色的叶子上爬来爬去蝴蝶在娇艳的花朵上,飞来飞去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歌唱,悦耳动听。

太阳公公出来了,阳光照在雨后的大地上,地上的露珠像一个个小小的玻璃球一样闪闪发亮,一道五彩缤纷的彩虹也出来了。放眼望去,这就像一幅幅巨大的画卷,那么宁静,那么安逸。

凤凰乡新修的供销社,一栋青瓦房,红色砖墙,一扇崭新的双开大木门。任新良和俩徒弟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终于安装好了大木门,喜出望外。

“家光,大门已经安装好了,你去拿猪血灰来把大门的灰补刮好,下午干了才方便刷油漆。家有,你去帮大师兄刷油漆,大家都抓紧时间干活,早干完早回家。昨晚上终于下大雨了,现在家里正是农忙季节,急需要男人劳动,我们回家去尽量多干点农活。”

金家光笑容满面道:“师傅,你说得对,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家里正需要劳动力做庄稼,今天干完活明天就可以在家里做庄稼了。”

“师傅,地上的工具拜托你收拾一下,我去帮大师兄刷窗子油漆。”金家有说完飞快的跑开了。

大徒弟白亲和带着师弟们在一楼,每人端着一个小油漆桶,手里拿着三寸猪毛刷,有的坐在窗台上,有的站着窗台前认真刷窗子油漆。老远都能闻见一股刺鼻的油漆味。

“大师兄,大门已经安装好了,师傅叫我来刷油漆,还有空油漆桶和猪毛刷吗?”

“家有,那里正好还有一个空油漆桶和一把猪毛刷,刷最后一遍油漆讲究质量,技术含量要求很高,不能刷流刷花了。你刷油漆时必须慢一点,尽量来回多刷收干净,千万别刷流了,油漆同时不能到处滴。如果油漆滴落在窗台上,必须用毛巾抹干净。”

“大师兄,我之前已经刷过油漆的,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你放心吧,会做木工活就会刷油漆。”金家有自信的说着。

一排木窗子,猪肝色的油漆,透明的玻璃,在太阳光普照之下闪闪发光。

王福林是供销社科长,笑容满面来到新修的供销社门口,看着即将完工的新房子,兴奋不已。“任师傅,现在农村正是农忙时候,今天下午学校和乡上都要放忙假,你们要放假吗?”

任新良正在安装大门上的狮子头挂环,看见王科长关心自己,兴奋的回道:“王科长,今天我们的门窗和油漆都能全部完工。下午大家都回家了,明天就可以在家帮忙干活了。”

金鸡山上到处都是干活的人,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的责任地里不停的忙碌开来。蒋玉贞和女儿金家芬正在地里,戴着草帽,脸朝黄土背朝天,抓紧时间割麦子,热得汗流浃背。“我的妈呀,好热的天啊!真是大雨过后的太阳像离过婚的婆娘凶得很。”

金家芬埋头弯腰不停的割着参差不齐的麦穗,不耐烦的说道:“妈,你看,今年的麦子好差劲哦。”

“家芬,这块地是沙地,天干不耐旱,麦子是大集体时种的,所以麦子不好没啥子收成。今后我们自己辛苦一点,会种出好庄稼来的。今天我们加把劲,一定要把山上的麦子全部割完。在天黑之前要把麦穗全部从山上搬回家去。今天是你何大妈家在耕田,明天该轮到我们家耕田了。”

庄稼分到户后,各家各户不停忙碌着,蒋玉贞家男人劳改,体力劳动自然就缺乏,在生产队中总是掉队落伍。

金家芬扯起衣角,低头擦去脸上的汗水。无助的说道:“要是老汉回家来就好了,我们家就有主要劳动力了,就用不着这么辛苦啦。”

“家芬,佛烧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你别提你那不争气的老汉,他不在家我们母女俩照样开心活人。”

蒋玉贞直起身子,抬起头来深情的望着远方,黯然神伤。却当着女儿的面,露出了坚强的样子。

金顺仙和白素珍天没亮,上山到自己的责任地里割麦穗。夫妻俩人年轻动作快,上午十一点钟已经把地里的麦穗全部割完了,长短不齐的麦穗还是整齐的躺在地上。虽然天干,夫妻俩年轻力壮,勤快闲不住,每天挑水上山灌苞谷幼苗,地里的苞谷幼苗长势良好,绿茵茵的。

“许仙,麦穗割完了,你先捆着麦穗。我休息一下随便去解个小手,马上回来。”白素珍说完找隐蔽的地方去方便。

“你去吧,我正好抽一支香烟。”金顺仙看见媳妇去解手,利用这个时间,准备抽烟。

另外一块地里麦子早也割完了,地里的苞谷幼苗像感冒了一样,拼命的吮吸着雨水的甘露,终于精神抖擞,茁壮成长。

金顺树家劳动力强,早把麦穗割回家了,趁昨晚上过大雨,地里的泥土变得松软,全家人出动上金鸡山挖地。杨发秀和二儿子金家宗,捞起锄头不停的挖着麦地,金顺树把挖松的泥土,用锄头刨成一轮一轮做苕沟,又等待下雨方便栽红苕藤。

金家宗在大集体时,因为自己体力好,队长每天安排干都是肩上挑的体力活。现在,土地分到户了,和父母在一起干活,高高举起锄头却不会挖地,真是隔行如隔山。忽然,大惊失色。“哎呀,我一不小心挖断了一株苞谷幼苗。”

杨发秀俯身用双手抚摸着苞谷幼苗,心疼的说道:“家宗,看你的锄头挖断了一株苞谷幼苗,这苞谷幼苗天干都未干死,却被你不小心挖断了多可惜,如当一个玉米棒子又不在了。”

金家宗看见母亲手里拿着自己挖断了的苞谷幼苗,面红耳赤害羞的低下了头,摸着头疑惑不解。“妈,啷个不用牛来耕地,非要人来挖地呢?”

杨发秀看见儿子一脸茫然,耐心解释道:“家宗,这麦子割完了,剩下的都是苞谷幼苗,苞谷幼苗中间的空地只有15米宽,牵牛来犁地,牛在转弯抹角时会踩伤更多的苞谷幼苗。所以,目前这些空地是不能用牛来犁地的,即使辛苦再累也只能用人来挖地。”

“妈,我知道了。”金家宗说完又高高举起锄头挖地。

金顺树看见儿子挖地,耐心的说道:“家宗,你挖地姿势不对,首先,双脚叉开,身子前倾,长把的大锄头有分量,把柄比较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左手握住整个锄把的三分之二的地方,右手握在锄把的尾部,留下筷子长就可以了,两手之间的距离大概和自己的身子宽,左右手紧紧握住锄把,高高举过头,看准目标用力挖下去,泥土裂开,再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拉,泥巴轻松自如挖出来了。”

金家宗听了父亲的话,双手握紧锄头高高举过头顶用力挖下去,锄头又快又狠挖进泥土里,双手轻轻往上一抬,泥土自然裂开了,灵活用力往面前一拉,崭新的泥土侧翻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河边堤岸是条大路,即使是大忙季节,还是有人结伴而行去赶场,三五成群过往的人特别多。大家立足在大路上看热闹,其中一位妇女惊慌失措,大声叫道:“你们快看,那个田里居然有一个妇女在耕田。”

“妈呀!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见有妇女耕田,算我长见识了。”年龄大的那位妇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这位妇女是任书记的儿媳妇,是城里来的知青,他的丈夫我认识叫任新良,是一位木匠,是出了名的假工人。”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大声说着。

“你们看,她耕田的动作麻利和熟练,比男人都还要厉害。”其中一位男人欣喜若狂的说着。

中午,学校放农忙假了。孩子们背着书包陆续回家来,任正文把弟弟妹妹们全叫在一起,激情四射。“弟弟妹妹们,这次我们都放忙假了,一定要帮家里做事情。下午,我们都上山割麦子。”

大家围成一个圈,埋头俯身展开双臂,左手趴在对方肩膀上,不约而同伸出右手重叠在一起,兴奋的喊道:“es,agree”。兄弟姐妹们学着电影里,用英语高兴的说着。

兄弟姐妹们开始分工合作,大家分道扬镳各自忙碌开来。

任正信来到灶房开始烧火煮饭,还要负责给母亲送午饭。杜宝负责涮锅淘米煮饭和洗碗喂猪等家务。

地坝边上有一个废弃的石磨盘,石磨盘上有一块油面的磨刀石。任正忠和杜财拿着弯刀和镰刀,用水淋湿了磨刀石,双手拿着弯刀,埋头弯腰在磨刀石上来回磨刀。发出哗哗的声响。

杜金背起背篼,姐妹俩人右手拿着镰刀去山坡上第一次割草,看见地埂边和平地上根本没有草,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心恢意冷。其实,地边上和岩上的小草早也被勤劳的人们割完割尽了。另外天干物燥,小草生长的更慢,所以没有草,到处都变成了光秃秃的,呈现出泥土的本色。

“大姐,牛魔王在田坝上耕田,我们来山坡上割草,这天干到处都没有草,我们上哪去割草喂牛啊?”杜银无助的说着。

“小草对于农村人来说非常重要,小草可以喂牛喂羊,同时晒干了还可以当柴烧。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这没有草割啷个办呢?”杜金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忽然,杜银喜出望外,大声说道:“大姐,一个地方一定有草。”

“哪里有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