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砚没有解释,只是笑笑道:“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董浣浣觉得孟章砚就像是个谜,总是话里有话让人捉摸不透。
“对了”,安齐修又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孟古青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你生了她的气了,能不能看在我这两次的施以援手的份上,原谅她。”
“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会生好朋友的气呢,你想多了。不过,我答应你,以后万一我要是生了她的气,我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她。”
孟章砚:“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董浣浣揖了揖手:“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董浣浣回礼。
孟章砚便转身向马车走去。
走到他的马车跟前,孟章砚又转过头来,面色深沉的对董浣浣说道:“守护好自己的东西,别让别人给抢走了而不自知。”
说完便走上马车离开了。
孟章砚不明白孟章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最讨厌猜别人的话里有话了。
虽然她曾经和孟章砚接触过几次,但是这次他给人的感觉和前几次完全不一样。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衣,是汉人的扮相。
有点大侠出尘,绝世而独立的味道。
以前的几次相处,总觉得他身上都是属于蒙古大户人家的贵气,这一次再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董浣浣甚至觉得这次见面的他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之前所见的他都只是他的马甲而已。
这个世道,特别是生活在大户人家的子弟,会有很多的不得已,慢慢的改变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为家族牺牲,慢慢的变成了自己不想变成的那种棋子。
马车上。
孟章砚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碧空如洗,草木碧绿,如果能让孟古青永远的生活在这广袤的大地上那该有多好。
可是不行啊,无论是宫里还是师父,所有的人都要推着她去那她最不想要去的地方。
孟古青最终还是和他一样成为利益牵连的棋子。
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
他为自己抗争过,他为妹妹抗争过,可是都失败了。
这件事情不是安齐修能左右的,更不是他能左右的,就连皇太后都无法左右。
他的妹妹注定是要去过她最不想要过的生活了。
就如同他一样,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反抗都没有用。
从他们出生在这个家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辈子他们不可能仅仅为自己而活。
既然是注定的结局,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孟古青爱上安齐修。
所以他用了最卑劣的手段去一步步的引导他们去互相认识互相了解。
却在一步步中计划中,无形的又伤害到了另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又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被安齐修爱着的普通姑娘。
如果有一天她得知了安齐修的身份,误会了她最好的朋友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要抢走她的爱人。
她的心情又当如何,孟章砚不敢想象。
他是孟古青的哥哥,为了他的妹妹,他做了他这一生中所最不齿的事情。
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他,突然有些厌弃自己。
孟章砚无奈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只不过他的私心可能会毁了另一个女孩的善良和信仰。
人生在世已经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他不想看到日后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让两个女孩反目成仇。如果可能,他希望在那高墙之内,这两个姑娘还能保有现在这样的友谊,相互扶持,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不告诉孟古青,安齐修的真实身份?”,雅图问道。
安齐修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妻子,说道:“我已经作弊帮她得到了和安齐修相处的机会,不能在卑鄙的帮她取得先机,这样对董浣浣太不公平了。”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为孟古青和安齐修牵线,为什么还要告诫董浣浣让她注意呢,你这个人,永远让人捉摸不透。”,雅图又问。
“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和平相处的契机而已,我给了孟古青去了解安齐修的机会,自然也要给董浣浣去守护属于她的东西的忠告。”
“从过去到现在你一直是这样,永远想着别人,永远自以为是的以为这就是为她好,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你这样两头和稀泥,恰恰是伤了所有人而不知。三人行,不是一个人会受伤,是三个人都会受伤。”
“师傅不会允许,父亲不会允许,姑母不会允许,甚至连整个大清都不会允许,我又能如何?”,孟章砚垂下头,轻叹道。
雅图:“当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