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围观的安齐修没有一丝慌乱,镇定自若的看向钱谦益,语气平缓镇定:“不知道钱老爷看我肖似何人?”
钱谦益:“有那么一个人,我在朝为官时曾经有幸见过几面,安公子与他眉眼间很是相似。”,解释完安齐修的问话之后,他又补充道:“恕老夫冒昧,请问一下安公子今年贵庚?”
听到钱谦益的话,除了董浣浣外,其他人都明白他想说的是谁了。
钱谦益辞官之前做过礼部侍郎,能够让他用“有幸”这个词来形容的,全天下的和安齐修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估计也只有那一位了。
在座的,除了董浣浣,都是他的至亲好友,自然都知道这其中的深意,遂都用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安齐修。
坐在安齐修旁边的董浣浣不明白怎么一下子气氛变得这么奇怪了呢,所有人看向安齐修的目光都变得很复杂。她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大家这么紧张。心里又忍不住的为安齐修担心,两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裙摆,手掌攥成了拳头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安齐修神色淡然,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晚辈今年十二岁,之前一直随母亲在家中学习经商之道,很确信之前从未与钱老爷见过面。”
钱谦益面露疑惑,口气充满质疑:“你家是经商的?”
安齐修点头,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神色淡然道:“对,各位如果以后进京,可以到我们安泰酒楼来找我,我来招待大家。”
京城里的安泰酒楼钱谦益还是略有耳闻的,人有相似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更何况前些年他见到几次那人,虽然年龄小,却浑身透着王者之气,而眼前的这位安公子浑身上下,皆透着谦逊之感,于是他顺着安齐修的话接着往下问:“你就是安泰酒楼,安家的公子啊?”
安齐修颔首:“目前酒楼是由家母在经营,晚辈还在学习阶段,并没有接管安家的产业。”
钱谦益一副恍然大悟状:“这样啊,真是年少有为,老夫在这里敬安公子一杯,祝愿安公子能够顺利继承家业,把安泰酒楼经营的红红火火。”
其他人亦顺势举起杯来,祝贺安齐修。
刚才还紧张的气氛,瞬间又变的和乐融融起来。
董浣浣紧绷的弦终于放了下来,随着众人一起举杯。
把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辣的她暗暗吐舌。
之后待钱谦益动了筷子先吃了菜之后,大家才各自动筷吃菜,再一次愉快的交谈起来。
趁着大家不注意,安齐修神情自若往董浣浣的碟子里给她夹了两棒子她爱吃的菜。
原本还在低头吃菜的董浣浣,抬头看了一眼安齐修,得到的是他的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
本来这只是他们两个人私下的暖心小画面,没想到却被坐在对面的董小宛看到,遂调侃道:“这未过门就这么细心体贴,要是过来了门可不是要给宠上天上去喽,以后指定能羡煞半个京城的姑娘。”
董浣浣被董小宛这么一说,小脸登时便染上一片绯红,刚才安齐修已经说了她是他未过门的媳妇,保险起见,她现在又不能拆穿他的话,遂有些不好意思娇嗔道:“董姐姐这么说,真是取笑我了。”
话音刚落,没想到董小宛还没接话,柳如是便在一旁接着打趣董浣浣道:“我们不是取笑你,我们是羡慕你啊。”
董浣浣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会有一天被这样两位艳冠群芳的主这样轮流打趣。
印象里的纸片人就这样的生动的站在她面前,有血有肉起来。
只不过和这样两个以前混迹在各色人等中间讨生活的人对谈,想在嘴上和她们争辩一二她还是太嫩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着她们去打趣了,听听就好了。
于是在她们打趣声中,董浣浣就真的左耳进右耳出,然后耳朵越来越红,默默低着头,吃菜了。
倒是坐在她身边安齐修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倾身向董小宛和柳如是道:“她脸皮儿薄,还望两位姐姐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众人听到安齐修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都笑了。
董浣浣笑道:“好的,好的,既然安公子都这样讨饶了,我们就放过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