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隆用北屏王资助的钱,建了一个秘密基地,那是位于北屏王府西北三十里一个隐秘的山洞里。那山洞从外面看很不起眼,洞口不大,而且掩映在葱翠中,一般人上不去,也不会注意,更不会发现。
可是如果进了山洞,就会发现里面内有乾坤,不仅有吃住生活的地方,还有研发室和牢房,甚至有饲养牲畜的地方和仓库,俨然一个一应俱全的大院落。
唐景隆以洞主自居,不仅使奴唤婢,还雇佣了一大批奇人异士,帮他研制傀儡和尸蛊人。不过就个人而言,他还是比较排斥尸蛊人的,大概是受了柳晨晚的影响,总觉那玩意特别恶心。不仅觉得虫子恶心,被虫子操控的蛊人也恶心。他第一次是拿两个村民进行试验,结果那回却遇到了柳晨晚,虽然被对方烧掉了,但却一点也不可惜,因为他发现那死物很不好用,头顶上有个大洞不说,还总是流着难闻的液体,样貌丑陋,行动笨拙。
为了更符合自己的审美,他一直在进行改进。当然,他是因为有生父留下的记录关于制作傀儡和尸蛊人的重生诀作为参考,所以才能反复研究和实践。他非常有创意地将原先的虫蛊升级,而后与毒蝶,经过尝试,终于培育出一种外表艳丽的蛊蝶。如今,他所拥有的蛊,已不再是黏答答恶心吧唧的臭蟑螂了,而是看上去很好看的一种特殊蝴蝶。
他也不再用尸体做蛊人,而是改用活人。他让试验者将那蝶蛊的籽儿吸入鼻子,那籽便会通过经脉进入心肺,从而附着滋生。而他只需要通过操控碟后,就能轻松控制那个蛊人。另外,他还发现,选用武功高强的人作蛊人,效力就会更高。只不过,北屏王催得紧,所以他不得不加紧步伐,日夜兼程地炼制新蝶蛊,因为到目前为止,那蝴蝶下的籽儿,虽然可以混入液体,但还是有点稍稍过大了,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他正研究如何让那籽小些再小些。
这天,碧湖山庄的山门外有个孩子过来送信,他敲敲门把信交给门房,而后就跑开了。门房见信封上写着:“容庄主台鉴。”便赶紧把信送到仆人那里,而仆人又呈给了家主。
容华城坐在书房里,打开这封信,见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盗银事件乃南侠徐疆指使。”他不看则已,一看不禁大为惊讶,忙折好信叫了刚才那仆人,问道:“这信是哪来的?”
仆人说:“听门房说是个小孩送来的,送完就跑了。”
容华城想了想,摆摆手让仆人下去了,而后就眉头紧锁,反反复复地把那封信看了又看,怕里面还暗藏什么玄机,就拿到灯下照照,待确定确实没有别的字迹,才将那封信烧掉了。
他思索再三,觉得不可以全信,也不可以不信,毕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收到密信,仿佛那暗中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一切,对那些知根知底。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但每每说得煞有介事,倒不像空穴来风。可是,这事毕竟牵扯太大,更何况直指南侠和徐家帮,实在不能不谨慎,如若处理不好,很可能又引发一场腥风血雨。所以稳妥起见,容华城决定暂时守口如瓶,连自己最好的朋友孙正阳也没有告诉。不过,他琢磨一番后,还是提笔写了三封信。一封是给南侠徐疆的,一封是给北侠常伯风的,还有一封是寄给丁老帮主的。
这三封信,各有侧重,对徐疆的无非是些寒暄客套话,对常伯风的则是讲述灾区的情况,而对丁老帮主的,更多的是表达了朋友和思念之情。他封好信封,交了三个稳妥的弟子,让他们带了些礼物,前往各处。
没几天,他就收到了回信,最先收到的是北屏金刀门常帮主的,常帮主在信上说,自己的生辰快到了,希望盟主能赏脸赴宴。而后就收到丁老帮主的回信,信上说那边一切都好,不必挂念。最后,前往南莞的弟子总算回来了,但却满面愁容。
容华城问了缘由,那弟子说:“徐老帮主也不知去哪了,一直没有回来,弟子在徐家帮等了好几天,也没等着,于是就留下信件和礼物回来了。”
容华城点点头,也没有多想,就让弟子下去休息了。
黄果果最近心浮气躁,无来由地觉得委屈,所以就从家里出来,坐了辆车去找秦冰冰,但到了八方雅蓄,得知秦冰冰不在,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北郊外的棋肆,结果还是扑了个空。她心里憋着劲儿,又让车子拐回县城去找柳橙,仍旧没有找到。这回,感觉心里的堵头已经快到嗓子眼了,可是仍然咬着牙,忍着返回碧湖山庄,下了车,因为心不在焉,上楼的时候突然摔了一跤,于是,心里那口闷气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就大哭出来。她哭着跑回自己的院子,趴到屋里哭了个够,直到容华城过来看她,她才稍稍好了些。只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想要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