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开赶紧朝身旁的部下使了个眼色,于是那人颤颤巍巍地向上叩首说道:“是卑职,平时都是卑职在那盯着的。”
柳晨晚朝那人脸上看看,知道是个姓宋的旗本,但却叫不上名来。于是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本尊听听!”
那旗本说:“是。回仙尊的话,其实当时属下也不在场,属下正好去咱们总店报账去了。”说着看看自己的上司,而林开则轻轻点点头。
“当时,店里就留了几个伙计。据属下所知,那天住进一队人马,说是要往灾区运送赈灾物资的。大概有三十来个人,十二辆货车。来的时候差不多过了中午了,厨房给弄了些吃的,他们吃完了就歇着去了。白天里倒也没事,只是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被药倒了。第二天醒过来,才知道店里进了贼了,那客人的一辆装钱的大车叫人整车盗走了。”
柳晨晚问:“咱们店里的人可都可靠?”
宋旗本说:“咱们店里的伙计,全是自己人,绝对可靠!”
“那怎么会被下了药,还毫无察觉呢?麻倒这么多人,那必定得往大去处投药才行啊,难道投在井里了?”
宋旗本说:“咱们院里倒是有口井,但害怕有人掉进去,或是往里面乱扔东西,平时都是盖着井盖加上锁的,只有每天早起往后厨大缸里蓄水时才打开,但那会都是至少两个人帮衬着,旁人靠近不得,也下不得手。属下倒是觉得,问题出在厨房里的那几口大储水缸。”
“井都知道看,为什么水缸倒不看了?”柳晨晚问。
宋旗本见仙尊也没那么凶恶,不禁轻松了许多,心里也不再慌了,于是镇定地回复道:“厨房一般都有人,所以也没有特意让人看着。晚上封了灶,厨房都会上锁,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倒也从未出过事。”
“厨房里放那些大缸干什么?”
“店里要是住了客人,用水量大,不想老是到井边去,还得看着,还得开锁,所以一般都是早起,就把所有缸都蓄满水,存在厨房里,吃用都方便。不过那天,听大伙计说,确实有人进过厨房,但那客人是和那送粮队是一伙的,所以也没太在意。”
“嗯,说来听听吧。”柳晨晚撩起袍子坐了下来。
宋旗本说:“那天,入住的客人确实多,光是那送粮队,就几十口,人多,东西也多。这个要水,那个取汤,出出进进,大家伙都忙坏了,谁也没太在意。不过据说到做晚饭的时候,有个人又进厨房,一个伙计看到他时,他正在那舀水喝呢。伙计也没多想,还跟他客气,那人说了会话,问了些周边的灾情,伙计也就没当回事,等他喝完了,就出去了。哪知,到晚上,困劲就上来了,全店上下几十口,都给麻翻了。”
柳晨晚点点头,说:“那应该就是那货干的没错了。要是能麻倒那些人,除非是吃用了同样的东西,可店里那么多口,喜好各不相同,唯独吃用的水是一样的。”
“是。”
柳晨晚接着说:“你说那人是随着运送赈灾钱粮的车队一同来的?”
“是。”
“那他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个弟子,你可知他是谁家的弟子?”
宋旗本摇摇头说:“都穿着便装,看不出来,而且都是些生面孔,大概都是些还未入世的小徒弟,所以不知名。”
柳晨晚说:“有趣啊,看来这武林正派也不全是那么正派啊,居然还玩黑吃黑?好,传话下去,谁若能找到这笔窃银,还了咱们店铺的名声,本尊就赏他二百两,赐独院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