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解释说:“这是去年七月,西郊外本因寺主持派人来当的,说是米粮欠收,怕度不过一岁,所以就把那镇寺之宝拿了来,换些米吃,说是等到来年有收,再图取赎。”
容华墙问:“六十石,可不是小数目,只这一本经就能赊那些去?”
庄大管家解释说:“据说那金刚经是当年白香山为母亲祈佑,亲笔抄了百余劵,散施在各处寺中的,可谓价值千金。这事,丁公子是知道的。”
容华墙笑了笑,说:“若真是镇寺之宝,又岂能轻易拿出来当米?就算丁嘉知道又如何?去年七月到现在可是快一年了,如今米价颇高,恐怕那本因寺也无力还上吧?庄都管,这事你可得操着点心,自然此当是经你手而过,上面又盖了你的戳。如果讨不回来,而那本破经文又不值那个价,那你就得自掏腰包,补出这笔银子来。”
庄大管家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小的知道了,这两天便派人过去催催。如果能还上最好,若还不上,必当从长计议。”
容华墙点点头说:“知道就好。”而后转向第三位管家,问道:“咱们庄院里,每天打扫几次?撒水几次?”
三管家姓叶,名峰,是个老实人,他回答说:“禀公子,各方的仆人都在各院里听候差使,没有固定的打扫次数。但打扫院落的仆人,每天早上扫一次,撒净水一次。”
容华墙说:“现在是四月天,柳絮儿飞得厉害,而且易起尘,晌午下午各加撒一次净水,晚上再扫一次。”
“是。”
“另外,”容华墙接着说:“跟你下面那些有头有脸的交待一声,告诉他们,我和你们家主不一样。我堂哥脾气好,对你们也是极宽容的,不管你们底下做得怎样,总是赏多罚少。可我这人眼里不容沙子,做好了不一定赏,但做得不好了必定要罚。若是谁敢趁着我堂哥不在,就欺负糊弄我,我可绝不轻饶!另外,这段期间,所有规矩从严,惩罚也一律从重,绝不留情!”
叶管家忙施礼说道:“是,小的记下了。”
三个管家退出来一合计,觉得这位容二公子确实厉害,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因为之前家主交待过,所以不敢怠慢,只能当主子般尽心侍奉。
容华墙查完帐,又到练功场去看看,因为司源、丁嘉和李煜都不在,所以他们的那班弟子现在分给了另外四个人。容华墙看了一会,觉得弟子们太过松散,于是就叫了年长的两个到跟前说:“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再早起半个时辰,加练体能。”
两个弟子偷偷互送个眼神,心里很不痛快,但师父有言在先,必须听从容二公子的吩咐,加上对方又是师父的兄弟,辈分在那摆着,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