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没有瞒杜之衡,实话实说:“我自己的主意,只是想让谢旌在那边打仗打得顺利一些。”
杜之衡点点头:“这倒是。不过,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也就多问一句,谢旌做了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前些日子顾怀问过她,今日杜之衡又开了口。
青偃想了想,说道:“谢旌做这一切,目的是稳定国家,至于那个位子,他并不愿意坐。”
杜之衡沉默片刻,道:“相比楚毅雄,我倒认为谢旌更合适那个位子。他足够年轻,足够有胆识和谋略,也足够杀伐果断,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热血和理想。”
青偃笑了笑:“以前总听你说谢旌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怎么今日倒改了口?”
杜之衡道:“他公子哥出身,小毛病确实多,我没说错,可他是个人才这件事,我也承认。”
青偃笑道:“您这些好话,下次说给他听。”
杜之衡“哼”了一声:“他自己什么德性,自己心里没个数?”又道:“既然你们想明白了,那就这样吧,我这老头子能帮忙的,肯定会帮上一帮。”
青偃本想说“谢谢”,不过记起杜之衡之前的话,便回道:“好,我一定不会和干爹客气。”
十月底,四架战斗机和一架教练机,自江城飞机制造厂出发,运往东北。
与此同时,谢旌、江淙和商靖渊的战斗也快到尾声。
待飞机运至东北,谢旌同步派军队接管了平新铁路而杜之衡推荐的几位铁路和火车专家、技术员也在顾怀的严密保护下,抵达了平新铁路运输公司。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唯一的例外是谢旌对商靖渊的处置意见。
大总统自然是希望软禁商靖渊,顺带接管商靖渊的一切。在这一点上,楚毅雄和邱大帅的意见也是一样,毕竟商靖渊执掌国内多年,关系错综复杂,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与其让他的死刺激所有的关系,不如留着他一条命,再慢慢将他周边的草清理干净。
可是,谢旌的态度很决绝:他要商靖渊的命。
楚毅雄劝他。谢旌也没多说,只将一本册子交给楚毅雄。
“这是什么?”楚毅雄打开,起初几页看得还有些云里雾里,越到后面越是惊讶:“商靖渊所有的关系和资产清单?”
谢旌回:“不敢保证所有,但九成九是不会错的。”
楚毅雄翻完,深深看着谢旌。原以为他要杀商靖渊只是发泄情绪,谁知后面这一步步都算计好了。
合上册子,他将它交还给谢旌:“你去做吧,我会说服邱大帅。”
谢旌笑了笑:“好。”
楚毅雄看着他妖孽一样的笑容,摇摇头道:“幸亏我不跟你做敌人,不然到时候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他一脸郑重:“这也说明,我的眼光没问题,你确实是坐那个位子最合适的人选。”
谢旌摆摆手:“两码事。那我带商靖渊走了。”
楚毅雄见他一副不愿深谈的架势,也随他去了。
十二月的天,雪一场接着一场下,平城城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乡间小道便不好走,山路更是难行。
林副官跟谢旌汇报:“谢督理,前面车开不了了。”
谢旌推开车门:“那就走吧。”
寒风凛冽,谢旌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抬起长腿便往前行。
亲卫兵见此,自然纷纷下车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