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客气道：“三小姐可是名满天下的才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感谢金灶沐的信息，她连夜恶补，总算是把赵家里里外外记了个清清楚楚。

赵碧云笑道：“谢少夫人过誉了。你是希文先生的女儿，在夏家后人的面前，这话我可不敢当。”

青偃微微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父亲故去多年，如今文坛上赵小姐才是出类拔萃的新秀。”不就吹彩虹屁吗，正好她也擅长。

赵碧云道：“我这只是虚名。谢督理和谢少夫人在吴、蒲两省大兴教育，才真是实实在在有利国家文化发展之事。我也曾向父亲提议，建学校，办教育，却因种种原因搁着，看到谢督理和谢少夫人大刀阔斧，做了我希望做却没做到的事，我着实敬仰且羡慕。”

说到此处，赵碧云端起茶杯，斯斯文文地喝了口茶。

青偃但笑不语，目光不经意落在赵碧云的手上。她的手洁白娇嫩，一看便知是自小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

赵碧云又道：“都说谢少夫人是巾帼女英雄，文能办教育，武可造枪炮造飞机，没见到谢少夫人之前，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见了少夫人，我却是信了。”

青偃在心里默默道，这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什么“巾帼女英雄”的称号，是这位赵三小姐特地送她的高帽吧。

不过人家既然要送，她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青偃笑道：“不敢辱没夏家和先父之名，有生之年，总该做些有意义的事。”

赵碧云洁白的手握着茶杯，亦笑道：“是啊，人就活一世，是该做点有意义的事。身逢乱世，我也有过弃笔从戎的念头，只可惜，我的能力不够。可看到谢少夫人做的事，我倒想明白了，我可以学谢少夫人组建空军。”微微一笑，继续道：“这件事还希望谢少夫人能帮帮我。”

青偃点头：“三小姐既然开了口，那我肯定是要帮忙的，不然就是不给三小姐面子。”绕了一大圈，可算说到重点了。

赵碧云道：“既然谢少夫人给我这个面子，那我也就厚着脸皮开口了。我想购买二十架战斗机，用于组建东北空军。”

青偃笑了笑，说道：“不瞒三小姐，我们一个月也造不了一架飞机，二十架可得造两年。飞机制造厂才建几年你也是清楚，一下子要这么多飞机，确实有困难。”

二十架只是彼此讨价还价的一个数字，即便飞机制造厂真有二十架飞机，价钱也几乎到了一个天价，赵家再有钱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来。

这一点，青偃心知肚明，抛出这个数字的赵碧云更是十分清楚。

赵碧云想了想，道：“二十架飞机是组建一支空军队伍需要的飞机数量，如果谢少夫人觉得一次性提供比较困难，我倒有个想法，你看能不能按批次提供？比如先提供五架，一年内提供十架，第二年再提供五架，直到第三年提供完二十架？”

这个方案在青偃的预料之中，但她还是装作思考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青偃回得这么痛快，倒让赵碧云颇为意外：这是一锤定音，还是有其他的条件？

青偃没主动说，那只能赵碧云开口：“谢少夫人果然爽快，那我们就往下谈细节，拟合约吧。”顿了顿，她又笑道：“这算是大批量采购了，价钱方面，谢少夫人可得给个实惠价。”

青偃微笑道：“谢家不缺钱，卖这些飞机我不图挣钱。”其实很缺，每次谢旌去打仗，她都觉得家里有再多的金山也不顶用，只不过这些事就不必让赵家的人知道了。

赵碧云诧异：“我不太明白谢少夫人的意思，能否说得明白些？”

青偃笑道：“我可以给三小姐提供飞机，但我不要钱，我要平新铁路的运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