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婧雁?
这名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陆纭纭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片刻舒展,大概是因为脑袋里有关于崔婧雁的记忆所以自己才会下意识的觉得熟悉吧。想到她和自己的关系,陆纭纭难受地捂起了胸口,眼眶也泛起了水润,她轻喘着气,好似呼吸都很艰难的样子,陆纭纭抬手想要扶住巧玉,她带着哭腔道:“不...我不要见她!”
巧玉慌了神,半蹲着给陆纭纭抹泪,她焦急得很,连忙问道:“夫人,奴婢马上就去找大夫来!”
“巧玉,不用麻烦大夫,我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陆纭纭别过脸,让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巧玉心生疑惑,但巧玉又很清楚,陆纭纭之所以会如此,肯定和那个劳什子崔婧雁有关系!
“夫人,是不是那女子曾经欺负过你?奴婢这就让下人将她撵走!”
陆纭纭咬唇,唇色都变得惨白,她哽咽道:“巧玉,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但是...我一听见她的名字就觉得好害怕。”
巧玉柳眉倒竖,好啊,就知道那崔婧雁长得就是一幅有心机的样子,原来自己还真没看错人!
她低声道:“夫人,奴婢肯定会给你出这口气的!公子的夫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了的!”
她的口气不小,让门外的贺章之忍俊不禁,他撩起长袍跨门槛,一身玄衣俊逸非凡,贺章之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圆凳上垂泪的陆纭纭,心神一晃,突然就明白了巧玉为何会如此偏袒陆纭纭,吵着嚷着要给别人好看,因为,美人垂泪,真的惹人怜惜。
贺章之身型高大,脚步稳健,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陆纭纭察觉地上阳光有被黑影遮住,她迷蒙着眼抬眸,正巧和贺章之来了个对视。
贺章之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咳嗽了声。
巧玉闻声扭头,惊诧道:“公子!”
陆纭纭也连忙起身,羞红着脸擦干净泪水,自己这也未免太倒霉了吧,第一次上眼药就被贺章之给抓到了,他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吧?
陆纭纭讨厌崔婧雁,所以根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关系,之前自己是孤苦伶仃没靠山,所以才让她找到了机会搓磨自己,但现在既然都被卖出了府,那冷心的父母不提也罢!
贺章之淡淡问道:“发生何事?”说着自觉地就坐在了陆纭纭刚才做的圆凳上。
陆纭纭垂头咬了咬唇,眼底露出笑意,看来这个贺章之对自己并不讨厌,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自己的凳子上。
贺章之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香,仿佛是陆纭纭留下的痕迹。
他颇不自在地沉下了眸,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陆纭纭。
“公子,外面有个女子说是纭夫人的妹妹,奴婢就向纭夫人说了这件事,哪知道那女子长得眉清目秀,却是个如此心地不好的人!纭夫人本就柔弱,刚刚听到那女子的名字就吓的捂着心口痛,真是可怜见儿的!”
贺章之并不在乎巧玉口中所说的女子,他只稍稍动了动眉头,声线偏哑,但也十足的悦耳。“无关紧要的人,不提也罢,巧玉你去妥善安排了吧。”
陆纭纭在听见他声音的时候,禁不住内心里的那些羽毛骚/痒,缓缓抬眸望向贺章之,她眼神流露出几分惊喜,她紧了紧攥着手帕的手心,笑容不自觉地爬上了唇瓣。
谁说只能女子的声音撩人,她听着贺章之的嗓音,自己的耳朵都发了烫。
自从末世之后,自己听的最多的就是丧尸的嘶吼声,喳喳呼呼的难听极了,猛地一听见贺章之的声线,陆纭纭哪能不激动,多年的末世搓磨,都差点让她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还是个声控呢!
陆纭纭翘着眉眼看贺章之的动静自然不会让他错过,毕竟贺章之是个练武之人,要是连这点动作都察觉不到,那他还真是白练了这么些年的功。
别看贺章之待人温和,平时也一副儒雅清高的模样,其实他和别的男人一样,被美人多加关注,他的心也会泛起几分小得意。更何况陆纭纭和靖州那些名门闺秀不同,因为这陆纭纭现在是他的人,能让贺章之收下就说明陆纭纭还是有些特别之处的,所以贺章之很喜欢陆纭纭现在的眼神。
贺章之面色不动,实则心里嘀咕道:这人儿上次让厨娘给自己做鱼锅摆明了她想讨好自己,这次又是用这么急色的眼神看自己,真真是个不矜持的姑娘家,还好她摊上自己这么个心善的人,罢了罢了,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自己一个大男人何必和她计较呢,想看就看吧。
贺章之抬手抚了抚有些皱的领口,耳朵竖起,听到巧玉的脚步越来越远,他这才直视起了顾纭纭,贺章之款着几分笑,一派春风拂面的儒和,对陆纭纭说道:“以后不想见什么人,就对巧玉说仔细点,别动不动就哭,有我给你做主。”他虽不了解陆纭纭这个人,但好歹是派人调查过她家里的情况,知道这姑娘是个身世坎坷的人,贺章之这个护短的人自然就对她上了心。
陆纭纭的柔弱只是表面,她心里清楚着呢,贺章之说话态度再怎么温润,可他那双眼睛却一片淡漠疏离,等到什么时候这双眼睛里有了情绪波动,那才是真正把自己看进了心里。陆纭纭吃过不少苦,也上了很多次的当,能在末世活下去就说明她有一定的资本,所以见惯了阴险狡诈,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贺章之的几句话给哄的迷了眼。
不过,她也不认为贺章之是个坏人,他对自己好,那么陆纭纭也会对他付出,就拿之前救命的汤药,陆纭纭也会记住他的这份意。
陆纭纭眼神微闪,颤着眼睫,柔声细语道:“多谢公子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