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溯想了想,语气带着些惋惜道:“还真没有!”
确实没有,赵长安在生前,对自我约束极其严格,克己守礼,从无一丝逾矩之处,简直可以说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凡是出门,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后来去了教坊司,也是叫价极高的那一类,平常人极少能见到,自然不会有人在大街上冲过来,说她和某某某长得一模一样。
“你不是赵长安?”
冷沧澜看着她,目光深深。
明溯看着他,竟犹豫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梗着脖子,假笑道:“殿下真是说笑了,赵长安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怎么会是一个死人呢!”
“你若不是赵长安,那你是谁?”
冷沧澜继续问。
“殿下觉得,我是何人?”
明溯收起笑意,与他对视,那双赵长安特有的琉璃眸子里,有问询,有潇洒不羁,有洞察人心的通透,却唯独没有原属于赵长安的那份,看着自己时的深情与悸动。
这句话落下,车厢内陷入沉默。
明溯静静地看着冷沧澜的眼睛,心脏的位置,又开始疼起来。
“是我唐突了。”
对视良久,冷沧澜率先败下阵来,抬手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盏热茶,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然后静默良久,并没有喝。
“殿下,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驾车的小厮回头冲车厢内说道。
明溯掀开车帘一看,已经是在青石街上了,不远处,就是招财酒肆。
“谢殿下相送。”
明溯下车,冲冷沧澜行了一礼,转身欲走,却又被叫住,不解地回头,见冷沧澜一只手掀开车帘,俊美的脸庞隐在车厢内,问她:“你那只黑猫呢?我记得在镇悬司时,你一直抱着的。”
明溯笑笑,回道:“路上见了雀儿,被引去玩了。多谢殿下关心,阿瞳聪明的紧,自己可以找到回来的路。”
是啊,阿瞳呢?
时间倒转回几人刚从刑审堂内出来时,明溯地位最低,抱着阿瞳走在众人身后,刑审堂前的梅树被落在身后,空气中,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越发清晰起来。
“喵——”
待走到一处廊下,阿瞳突然竖起了耳朵,看向一处院落,浑身进入警惕状态。
“怎么了?”
明溯很少见到阿瞳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奇怪。
“那个院子里,有股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明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处院子并不起眼,墙上藤蔓缠绕,藏着一扇小小的院门,门上垂着把铜锁,锈迹斑斑,许是很久没开启过了。
“我去看看。”
阿瞳说完就跳了下去,动作太快,明溯都没来得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