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一去兮呸呸呸,这个不算。
忧的则是,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成片成片的死,他有些于心不忍。
喜欢沙场和不忍见到死伤,矛盾且又怪异的存在于他的识海。
“小温,跑快点再快点!”张玉郎活动着双手,以言语命令四不像。
自从溫稚附身四不像后,他就再没抓过缰绳。坐骑已经由手动挡改为声控。
四不像大耳朵竖起,听了一下,似乎觉得“小温”不是在叫它,耳朵很快耷拉下去,不搭理张玉郎,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走着,优雅且充满节奏。
怎么回事?张玉郎一脸茫然,忽然听见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大人,我在铃铛里。”
声音似乎有些慵懒。
低头看去,摄魂铃在脖颈间晃呀晃的,一闪一闪。
“你为何跑回来了?”张玉郎诧异。
“大人,人家被你连着折腾了半月”溫稚解释了一句,确认张玉郎明白了她的疲累,这才说道:“大人,我以后不想当马了。”
“为什么?。”张玉郎问。
铃铛晃了晃,溫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附身在马身上的时候,您骑在我背上,我腿软跑不动。”
“”
你想的太多了张玉郎一阵无语,低声劝道:“没有你,我就得用手,这样很不习惯,”
溫稚低声笑了一句,道:“以前没有我的时候,大人是如何过的?难道不是用手抓着缰绳?”
“以前没有你的时候,骑马就是骑马,没有感情投入,有了你,骑马不再是骑马。”张玉郎想了想,给出解释:
“这就好比没有见过山珍海味的时候,吃馒头青菜也能凑活,一旦吃过了山珍海味,馒头就索然无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曾经沧海变桑田!”
“咯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对对对张玉郎神色一滞,有种装逼不成却社死的感觉,这个时候,厚脸皮起了关键作用,他很快恢复如常,两手一摊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嘛,你白天当我坐骑,夜里也当坐骑,摆平青河府后,挟功图报,求皇上处置户部那对父子,给你报仇你怎么不吭声了?”
“大人,要是摆不平青河府怎么办?”溫稚声音哀婉道:“哎,小女子现在如孤魂野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魂飞魄散。也不知能不能等到报仇那一天。”
你本来就是孤魂野鬼张玉郎安慰道:“真言大师说过,摄魂铃里有滋养神魂的阵法,在摄魂铃中,你可以永生不灭。”
“可是您总让我附身呀,每附身一次,我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劲。这次连着附身半月,小女子神魂都险些溃散。”溫稚轻声抱怨道:“大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
张玉郎斟酌了一下,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白天的坐骑和晚上的坐骑,你只能选一样。”溫稚小心翼翼说出心里预期。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
“……”
入夜时分。
长安府北八十里外,军营内火把通明,吕奉兄妹坐于中军帐上座,身前案几上摆着一只大号沙盘,沙盘里的地图模型栩栩如生。
两边下座,众多大小将领们尽皆沉默不语。
张玉郎端坐于尾部,与身侧穿着男装盔甲的燕无双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