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罪过?呵呵,攸大爷,你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怎么听你的意思,你手里还掌握着赖家的其它罪证了?”贾珍觉得这已经不是谁知法犯法的问题,而是关乎自家脸面的问题,赖家有没有罪也轮不到你一个姓王的来指手画脚,是以当即对王攸摆起了脸色。
“珍大爷似乎误会一件事,不是我掌握了赖家的罪证,而是都察院顺藤摸瓜。想来珍大爷心里也清楚这都察院的职责,至于这赖家有罪没罪也不是我一人空口白话,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听与不听全在二位爷的决定了,至于贵府将来如何,也和我没有半分关系!告辞!”王攸一摔袖袍,直接便是冷哼着离开了。
“攸兄弟,等等!你且站站!”贾琏心中一急,忙叫停王攸的步伐。贾琏看了贾珍一眼,又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别来问我,你且先问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吧!”贾珍也是脸色极差的当场摔袖离开了。贾琏无奈之下,快步来到王攸身边,好生劝道:“攸兄弟,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这位本家哥哥就这个脾性,最受不得旁人要挟,踩了他的脸面。这样,你要不去我那坐坐,你姐姐也是对你想念的紧,还有茂哥儿。”
“茂哥儿?!”
“哈哈,攸兄弟,这怪我没说,我有儿子了!”贾琏得意不已,当即解释道。
“那真是可喜可贺!恭喜姐夫了!”王攸微笑着对贾琏恭贺道。
“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关于这个赖家的事,可否容我禀报给我父亲后,再定夺?”贾琏试问道。
“我看也别去禀报赦老爷了,你直接将这封书信递给老太太。当然我今日和珍大爷说的话也可以一并告知。”
“老太太,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贾琏有些迟疑,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说道:“要不这事压下来算了,老太太那我也没那个胆子去说啊。无论赖家有罪没罪,终究是我们这些当主子的素日里没管好,到时候老太太怪罪下来,只怕我也得脱一层皮。”
“姐夫可曾知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王攸想了想,终究还是没狠下心说出什么随便你的话,只因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荣府上上下下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恶不赦的,还有人可以去挽救,而贾琏正是其中之一。
“这赖家就像是这蛀虫蚂蚁,依附在你贾家的这道富丽华贵的大堤上,眼下里有老太太,有姑父,还有赦老爷,当然还有姐夫你和凤姐姐这样的人在不断的修缮这道大堤,为了使这道堤坝不被洪水冲垮,你们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恨不能一人分成几人来使。可是你们这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就算这堤坝被你们修缮的看起来是天下第一,千万里之长,可是又能如何呢?要知道这洪水一直都在,可是相较于防水,前提难道不是要先巩固堤坝吗?是故治虫是必不可缺的一环!尽管治虫会损坏一部分的堤坝,可想要成事哪有不付出一定代价的。我言尽于此,至于别的,我也不想多说。”王攸也不知道自己这番道理能不能说动贾琏,不过他不这么做,只怕来日会埋下更大的祸端也说不定。
尽管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可是那种该死的压迫感一直在逼着自己就范,每每想到当初林如海的死,王攸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后怕。
贾琏见其面色凝重,也没敢打扰,心里同时也在纠结赖家一事到底要不要告知给贾母。
“嘿!攸兄弟!哟,原来你也在!那倒感情好,珍大哥人呢?”薛蟠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只见薛蟠捧腹大笑,又侧过头向二人身后张望了一眼,并未瞧见贾珍的身形,“奇了怪了,他让我来喝酒,自个儿倒是不见了。且不管他,攸兄弟,你何时回来的?走,去我家,我那又有新鲜玩意儿了,包你喜欢。”薛蟠一面笑,一面就要拉着王攸朝荣国府走去。
王攸看了贾琏一眼,贾琏摆手道:“你过去吧。至于这事我先回家和你姐姐商议一番,看她是个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