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愿为陛下分忧!”王子腾并未直面回答胜或不胜,相反直接将决定权交还给了圣上。
一旁的戴权同样屏气凝神,等候着接下来圣上的命令。在他看来,王子腾有点傻,那把椅子代表什么谁人不知,可王子腾却拒绝了,而且从他的口气中还能听出是要领兵北上,抗击瓦剌和女真,若是放在往常倒也没什么,可当下京都下了初雪,那北面肯定是天寒地冻的。
何必去受那个罪,还不如好好的呆在京都城内,暖烘烘的陪家人过个年,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也是来的及的。
至于瓦剌人和女真骑兵,区区十五万人,又算得了什么。无论辽东还是云中,都是本朝军事重镇,兼得城大墙高,又有长城为据,那些敌犯占不到便宜,自然就回去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最好了。
戴权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是京都城内绝多数人的想法,这也是朝会上文官不同意打仗的另一层原因。
“你那儿子可有消息了?”戴权心里正嘀咕着,此刻,圣上又闲说道。
“多谢陛下挂怀,犬子暂无消息,不过依臣想来,他已经抵至扬州境内!”王子腾如是道。
“江南好啊,至少那儿还没下雪!”圣上感叹道。
“主子,奴婢大治三十三年的时候有幸跟随老主子下了最后一次江南。奴婢听当地的官员说,江南很少下雪,可一旦下了雪,那儿的百姓觉得稀奇的同时又是很高兴!”戴权趁机插了一句。
“大治三十三年,那已经都过去有二十多年了!”圣上仿佛能够看到百姓高兴的模样,不由的笑出了声,一旁戴权的老脸上也跟着同样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王子腾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戴权,戴权也同样微微的点了点头。
“陛下,臣父子二人定当为国效忠,不负圣恩!”王子腾作揖而拜。
“朕知道身为一个父亲的不容易,更何况是要教出一个能够继承自己事业的子孙后辈那就更难了。这一点,王卿家当为朝臣的表率!”圣上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陛下谬赞了!犬子仰赖圣恩,才有如今成就,臣何敢忝而居上!”王子腾谦虚道。
“不实!不实!不实!”圣上连说三个不实,只是每说一个不实,脸上的笑容都是渐浓,复又说道:“上皇一朝以仁孝治天下,朕之一朝以孝法治理天下,这孝之一字,王卿家你可明白?”
王子腾回道:“天下百姓,列位臣工同僚皆是陛下子孙,陛下乃君父也。”
“九省检点王子腾听旨!”圣上快步走到御案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子腾。
“臣领旨!”王子腾当即跪倒在地,一身大红色的绣有麒麟的武官朝服像是即将被撑开,戴权也被唬了一跳,颇为忌惮的看向王子腾。
“九省检点王子腾忠心为国,体恪朕心,今擢为九省总督,赐王剑一柄,掌大都督印。于十五日后,即同德十年腊月初一,及至京都城外大营,领御林军一万五千人,赴宣府坐镇军事,下辖辽东,蓟州,宣府,云中,晋阳注五镇节度使,以抗瓦剌,女真十五万敌军,务求击退!”
“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子腾叩首再拜,山嵩道。
“王卿家,有劳了!”圣上走下御案,来到王子腾的身边,托着后者的手,郑重的说道。
“臣定当拒敌于长城之外,为陛下,为京都,为国家!”王子腾握拳在胸,当即保证道。
“好!”圣上哈哈笑罢,便让王子腾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