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林黛玉不由的落下了泪。
因林黛玉心绪波动,连带着她的脉象也出现了一丝紊乱,纸岫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诊脉,自家姑娘心中依旧还是有着愁绪,这才是她病始终不好的原因。
这是心病!
常言道心病终须心药医,只是这作为心药的那个人现如今去了江南。
神京,都城内的初雪已经降了下来,各家各户都开始计较起过年的事情来,眼下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再过一个半月就进入了同德十一年。
王宅,王仁和王信兄弟二人在处理完一应的事物之后,来到了腾云斋拜见他们的叔父王子腾。
王子腾,当朝一品武官,同德九年升任的九省检点,更是王氏一门的当代家主。只见他背负双手,站立在窗沿下,看着满天飘落下来的雪花,不由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仁哥儿,信哥儿,我当初交代你们办得事如何了?”王子腾转过身子,看向王仁和王信两兄弟,王仁今年三十二岁,王信二十二岁。
“老爷放心,金陵那十房的主事我们都亲自见了,这不,这一次我们从金陵回来,就收了十三万两的现银,还有五万两的存银需得等开春后才能自运河北上回到家里。”王仁伏下身子,恭敬的说道。
“怎么比往年少了五万两?”王子腾问道。
“这还不是五月份徐州发大水闹得,咱们家有些在扬州北面的铺子遭了殃,还有一件事就是江南甄家在浙地的采桑桑田出了点问题。”王信忙回答道,“我当时还去了浙地那面的桑田去看了看,甄家说是吃桑叶结丝的蚕死了一大半,桑叶上被人下了药,江南甄家管丝织的主事是气的差点没把整个浙地翻了个底朝天。不仅是咱们一家的丝织产业,就连江南织造局都是受了影响。”
“江南织造局?!结果呢?”王子腾不由的好奇说道。
“不清楚!”王信直言道。
“不清楚?”
“是,甄家后来也没解释,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没抓到什么下药的人,整件事情我都怀疑是甄家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就是故意抬高丝绸的市场价格,然后大捞一笔。至于江南织造局那面老爷您也不是不知道,那基本都是甄家说的算。”王信猜测道。
“嗯,知道了!”王子腾点了点头。
“老爷,我听说攸弟当官了,还是江南道的巡漕御史,这对咱们王家的产业很有帮助啊,这江南的茶叶,丝织,盐哪一个不要通过漕运运到其它州府贩卖?咱们家是不是该乘机”王仁笑着说道。
“你想挨顿打,就直说,我叫人拿大棒来就是!你都三十多岁了,怎么就没长脑子不成?还是说去了江南之后,被那里的繁华迷了心,一切都钻钱眼子里去了。你想想咱们现在动手,不就给人家留了把柄不是?”王子腾当即呵斥道,“到时候一本折子一上,什么后果你不清楚?至于攸哥儿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们别插手了。还有你们兄弟二人这去了金陵也有两三年了,是时候歇上一歇,就呆在家里吧,暂时也不要四处走动了。那十三万两银子中的两万两先拿出来你们兄弟二人分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昧了些,不过我也不追究了。”
说罢,王子腾便将两个侄子打发回了各自的小院,他们早早的就娶了亲,自然也好让他们好好的乐上一乐才是。
“攸儿,你还好吗?”王子腾再度看向窗外的雪,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