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想好去哪家公司了没?”
闻砚影收回思绪,回眸一笑,“没有啊,你忙完啦?”
秦未意白眼连天,开了瓶酒干了几大口,“忙完个屁啊。”
秦未意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家里产业遍地,花钱别说眨眼了,连看都不看。
然而最近被抓回来为继承家业做准备,体验了把打工人的快乐。
“啊啊啊啊啊烦!”秦未意狂吼着搓头发,“我为什么要管公司啊?家里赚那么多钱总要有人花吧?除了我还有谁是那个最佳人选?难道他们打算把钱带进祖坟捎给阎王爷求下辈子好投胎吗?”
闻砚影笑出声,不好接她大不敬的话,只能道:“就是,我家宝贝明明是在给他们排忧解难!他们不懂你,我懂!”
秦未意一把搂住她,“爱你!”
闻砚影挑眉,“怎么爱?”
“咦……”
秦未意推开她,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还真受不了她这副表情。
眼尾上挑,似醉非醉,活脱脱像个狐狸精,古时候那些君王看见,估计恨不得就地大战三百回合。
某狐狸精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做作地撅着嘴,“有些富婆好过分呐,明明得到我的心了,却不想得到我的人。”
两人打闹了会儿,秦未意想起正事。
“对了,我明天要和XR的霍总谈合作,盛夏娱乐的薛总可能也在,如果碰上我帮你试探试探。”
盛夏娱乐是闻砚影最中意的公司。
这家大牌公司以负责和护短出名,对每一个艺人都有独特的包装和准确的定位。手底下艺人虽然不多,但各个拿得出手。
想签盛夏的人很多,但盛夏眼光极高,对于候选人的各方面素质还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
最主要的是,以盛夏的强硬做派,一般人都不敢潜规则他们家的艺人。
闻砚影没有收到他们的联络,不过心想也是,这个大公司不一定看得上自己。
“谢谢你啊,未意。”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
秦未意顿了顿,眼睛一亮。
“不过……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
“上次你教我的台词速记法太难了学不会,可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给我提个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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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驶过清晨的街道,雾气浮在车窗上,模糊了洒落的阳光。
“这个霍总很难对付。”
秦未意边开车,边还在不停念叨,整个人大写加粗的紧张。
“XR集团是世界顶尖的顶级珠宝品牌,全球十大珠宝品牌之一。”
“原本XR大本营在欧洲,霍渊从小在国外长大,三年前,XR董事长病重,年仅二十四岁的霍渊就接手了集团。听说当时那些个老家伙都不服啊,闹了好大一场宫斗剧,最后钮祜禄霍渊赢了。”
“几个月前他把大本营搬回了国内,说以后就在这里落根了。”
一口气说完,秦未意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水,又嘀嘀咕咕补上一句。
“不过我们秦家也不差的!”
闻砚影侃道:“那必须的,尤其是还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
秦未意没听出来,还以为是真夸她,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你一会儿就在车内,我们语音。”秦未意理了理头发,将耳麦完美藏好,“准备好了吗?”
闻砚影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昨晚背过稿了。好歹我也是金融学院出身,虽然肯定比不上甄嬛大佬,但配合你糊弄糊弄还是没问题的。”
“那好,完事儿去逛街。”
-
秦家给秦未意准备了好几页稿子,把可能会聊到的内容都列了出来。
合作内容大致都已定下,这次就是去聊一聊细节,所以让秦未意锻炼锻炼。还说什么把台词都背下来就行了,很简单的。
简单个鬼啊!她又不是闻砚影!
秦未意愤愤摔桌。
总裁办的助理带她到了会议室,主位的男人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秦未意腿差点软了。
镜片反光,看不清那双眼睛的情绪,却自带压迫感。
“秦小姐,请坐。”
霍渊的声音出来的那一瞬,不只是秦未意,闻砚影的心头都跳了一下。
果然,一听声音就是难对付的。
闻砚影立马正了神色,不敢懈怠。
霍渊说话逻辑性很强,语气淡淡,却直中关键。就像是一切都尽在掌握,带着资本家的冷酷无情。
跟上他的思路很难,每一句话都需要精准的分析,一不留神就会有差池。
幸好聊的的确大多是稿子上的,饶是如此,闻砚影手心也出了一层汗。
太阳渐渐升至高空,暖意融化了寒气,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明明是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天气,闻砚影心却吊着。
直到听到霍渊说了句“那就先这样,失陪一下”,她才肩膀一松,浑身脱力似的倒进座位里。
会议室的门关上,秦未意也长吁一口气,拍着胸脯直喊“活过来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过后,她便开始回忆。
“别说,霍渊长得挺帅的。”
秦未意小声道。
“霍渊特别低调,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网上顶多是渣像素的侧脸照,难得见到庐山真面目,我一会儿想办法给你偷拍一张。”
“金发碧眼吗?”
“你脑子里就只有金发碧眼!”
秦未意边吐槽,边滑动屏幕,想开个低电量,昨天忘充电了。
结果手一滑,把蓝牙关了。
就在此时,霍渊推开了门。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闻砚影的声音通过话筒扩散——
“这个霍渊到底有多帅?小李子?贝克汉姆?吴彦祖?金城武?”
秦未意:“……”
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空气中异常清晰。
秦未意觉得她离死亡只差一毫米。
“那个……”
在霍渊无言的注视下,仿佛泰山压顶的秦未意细着嗓挤出一句——
“我不小心把蓝牙关了。”
闻砚影:“……”
她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又合上,又张了张,又合上。
就在这时,听见霍渊不带情绪的清冷嗓音透过话筒——
“很遗憾,我无法重新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