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我这张脸适合抬起头来吗?”
年年哭丧着一张脸抬起了头看着顾婼锦,她也想抬起头来看人,可是如今脸上青紫的痕迹并没有消退,只怕是要吓到人的。
原本她并不应该跟着出门的,可是顾婼锦当真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偏偏让她跟着,说什么她忠心不二,可是那一顿巴掌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她想顾婼锦都不可能相信她自己的鬼话,那要让她如何相信?
“你怕什么?这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难道我不比你还要惨吗?”
顾婼锦并不觉得年年的脸有什么问题,无非是受了张管家的打,但她觉得还不至于到了不能出门的地步。
当然她还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有年年在身边,也就显得她没有那么奇怪了。
她受了伤还出门,本就引人注意,若是身边还有一个更有人注意的,她也就不重要了。
年年对此是心怀愧疚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愧疚。
“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更何况还受了罚,小姐难道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
顾婼锦抛出了疑问。若是从前的她,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只怕就算是把年年推出去任由责罚都是有着可能的,甚至是她自己就要责罚年年,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她心里念着年年的好,毕竟那么多年的陪伴,并不是假的。
直至到死的那一天年年都在她的身边,她怎么能不珍惜。
可是现如今说到底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生气的,但年年已经受到了惩罚。
她其实还是很乐意看到这种惩罚的,年年和她从小一同长大,她们也算是亲如姐妹了,可是正因为这种关系年年难免有时候会放纵了,但那是在肃平外祖家的时候。
在肃平规矩远没有那么重要,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是上京城,天子脚下,她们所生活的地方又是丞相府,规矩变成了最重要的东西。
她起初一回来的时候便是战战兢兢,胆小慎微的,只因为上京城中权贵如云,稍一不小心就会遇上什么人,若是做错了事便会牵扯甚广。
她只有活得格外的小心翼翼才行。
可是现如今重生一醒过来她就做出了不合规矩的事,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后怕。
沈呈慕也绝不是普通的权贵,她可以想象若是沈呈慕真的为此事生气的代价。
无非是与之结仇,但沈呈慕一定会趁机报复的。
承平侯府三代传承,如今就剩下沈呈慕这一个独苗了,不仅那些皇室宗亲看重,皇帝也是很看重的。
沈呈慕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顾婼锦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是顾婼锦之前想不到的,幸好现在已经想到了。
于是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顾小姐请喝茶,侯爷很快就过来的。”
说话间一青衫女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的是刚泡好的新茶,热气滚滚。
这人就算是不说自己是谁顾婼锦也是认得的。